佘谦 – 书法颂.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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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敬:“品高、学富”,“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

杨守敬(1839-1914)字惺吾,晚号邻苏老人,湖北省宜都县人。精于地理、目录版本、金石考证诸学,也是晚清的著名书家。书法方面的编著有:《日本访书录)、《留真谱)、《邻苏园集帖》、《楷法溯源》、《评碑记》、《评帖记》、《学书迩言》等。其书融会碑帖,自成一家,金石气很浓。他很讲究以学问修养人书,其《学书迩言》

绪论中,有一段很能说明这种书学思想的话:

梁山舟《答张艺堂书》,谓学书有三要:天分第一,多见次之,多写又次 之。此定论也。尝见博通金石,终日临池,而笔迹钝稚,则天分限之也;又尝见 下笔敏捷,而墨守一家,终少变化,则少见之蔽也;又尝见临摹古人,动合规 矩,而不能自名一家,则学力之疏也。而余又增以二要:一要品高,品高则下笔 妍稚,不落尘俗;二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古之大家,莫 不备此。断未有胸无点墨而能超软等伦者也。

梁同书只讲到天赋和多看多写,这实际是历代学书的基本经验。但时代不同了,明清以来,书法尽管未脱离实用,然而事实上它的审美功能已使人有心将它发展为把玩于几案、陈设于厅室门庭的艺术形式,书法活动也早已成为文人骚客的雅好。书法不仅是时代人的精神对象化,而且是文人骚客生活意趣的对象化。自宋人提出“广以圣哲之学人书,书乃可贵”以来,明代书家日益注重学养,董其昌提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清人刘熙载提出“书以士气为上”,现在杨守敬也要求书家“品高,学富”,作书要“书卷之气”“溢于行间”。反映出明清以后,在讲求书法艺术性的同时,更强调书家的学问修养了。这也是一时代特点。 他也是主张学碑者。但他并不反对兼习帖学。他说:

集帖之与碑揭,合者两美,离之两伤。

他并不像康有为那样偏激。这种观点,不仅表现了他全面学习传统的气度,而且还反映了他对碑帖在艺术上各有特点、在学习上可互相补充的认识。 “合”,即全面汲取,则可全面得到发扬,“离”,即偏学一种,无论学帖学碑,都要受到损害。这种观点,在当时具体有针对性,于后来者也在继承传统上有指导意义。 在技法上,由于他尊重实践经验,又深究碑帖技法,而不迷信传统。所以他在前人的基础上,更亦大胆地破除“唯中锋”论。他分析说:

大抵六朝书法,皆以侧锋取势。所谓藏锋者,并非锋在画中之谓,盖即如锥 画沙、如印印泥、折权股、屋漏痕之谓。后人求藏锋之说而不得,便创中锋以当 之。其说立之甚辫,而学其法者,书必不佳。且不论他人,试观二王,有一笔不 侧锋乎?,堆侧锋而后有开阂、有阴阳、有向背、有转折、有轻重、有起收、有停 顿。古人所贵能用笔者以此。若锋在画中,是信笔而为之,毫必无力。安能力透 纸背?且亦安能有诸法之妙乎?

周星莲以古人“不废偏锋”之说,破除明清以来的“唯中锋论”,言下之意,中锋仍是基本的用笔方法。而杨守敬则说“学其法者,书必不佳”。“二王有一笔不侧锋乎?”他并非反对“中锋”,而是反对对中锋的迷信。他是以辩证的、矛盾统一的思想提出运笔的原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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