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文:今欲歸。復何適報之。遣不知。總散往並侍郎耶言。别事有及。過謝憂勤。

张芝《今欲归帖》

张芝书法《秋凉平善帖》 传为张芝之作

选自《大观帖》(故宫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释文:八月九日。芝白府君足下。不為秋凉平善廣閒。彌邁想思無違前。比得書不逐西行。望逺懸想。何日不懃。捐棄漂沒。不當行李。又去春送舉喪到?美陽。須待伴比。故遂蕳絶。有縁復相聞。飡食自愛。張芝幸甚幸甚。

西晋卫恒在《四体书势》中说:“汉兴而有草书,……弘农张伯英(即草圣张芝)因而转精其巧,凡家之衣帛,必先书而后练之。临池学书,池水尽墨。下笔必为楷则,常曰:‘匆匆不暇草书’。”对最后一句话的解释,历来各执一词。

由于汉代是书法走向艺术的大变革阶段,所以该时期的书论对后人研究书法本质和艺术蜕变非常关键。目前学术界多数人认为应断句为“下笔必为楷则,常曰:匆匆,不暇草书。”意即,每逢下笔,必定遵照“楷则”来写;匆忙、来不及时,就写草书。但也有些人将“楷则”理解为楷书,遂将全句释为:“感到草书难写,匆忙中更难写好,于是给人写信,则写楷书”。

笔者认为这些解释都不能反映这段话的本义。首先,“楷则”不应释为楷书。“楷”字在书法史上长期指为楷模、法式、典范之义。如卫恒文中就有“隶书者,篆之捷也,上古王次仲始作楷法”;汉代赵壹《非草书》中有“皆废仓颉、史籀,竞以杜、崔为楷”;唐代怀素论草书时也说“而模楷法详,特为真正”;而清代刘熙载《艺概·书概》中说的最为明确:“楷无定名,不独正书当之。……伯英下笔必为楷,则是草为楷也。”

其次,应将末句断为“匆匆不暇,草书”才有助于正确理解原意。从字面上看,匆匆意为急促,不暇是没有空闲,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若要行文、传信,是写篆隶书还是写草书呢?显然写篆隶来得慢,那么就写草书?也不合实情。因为东汉后期草书盛行,习字者竞相以杜度、崔瑗、张芝的草书为楷模。可知他们是花费很大功夫也是十分虔诚地研究这门艺术的,事实证明草书是难度最大的艺术形式,绝不是匆忙状态下可以写好的。所以社会上也对草书尊崇备至。张芝则创立了狂草,被尊为草圣,所以他只要写草书,就一定要按照研究成功的法则来写,而不是某些人理解的那样可以胡乱、潦草地乱来。因此理解为匆忙无暇时就写草书显然悖谬。“常曰”,即挂在嘴边的话,说明感触很深,反复强调。

因此,“匆匆不暇草书”应是张芝针对“楷则”而将草书特征作出了注脚:什么是楷则?迅疾匆忙、连绵不止的样子才是草书啊!当然,如果参照同时代赵壹的“庶独就书,云适迫遽,故不及草”这句话,则似应释为,私人信件写就之后,总要客套一下:对不起,因时间紧迫,没用草书来写啊。 (迟志邦)

张芝(?~约192),中国东汉书法家,字伯英,是我国最早的一个今草大师。敦煌酒泉(今甘肃酒泉)人,(据考证,应为“敦煌渊泉人”,即汉代敦煌郡渊泉县人,渊泉县在今甘肃省瓜州县境内。)出身官宦家庭,其父张焕曾任太常卿。张芝擅长草书中的章草,将古代当时字字区别、笔画分离的草法,改为上下牵连富于变化的今草新写法,富有独创性,在当时影响很大。书迹今无墨迹传世,仅北宋《淳化阁帖》中收有他的《八月帖》等刻帖。

张芝勤学好古,淡于仕进。朝廷以有道征不就,时人尊称自为“张有道”。善章草,后脱去旧习。三国魏书家韦诞称他为“草圣”。羊欣云:“张芝、皇象、钟繇、索靖,时号“书圣”,然张劲骨丰肌,德冠诸贤之首,斯为当矣”。书圣(晋)王羲之,对于汉、魏时书迹,惟推钟(繇)、张(芝)两家,认为其余不足观。因而(汉)张芝对后世(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草书,影响颇为深远。

张芝刻苦练习书法的精神,历史上已传为佳话。晋卫恒《四体书势》中记载:张芝“凡家中衣帛,必书而后练(煮染)之;临池学书,池水尽墨”。后人称书法为“临池”,即来源于此。他尤善章草,有“草圣”之誉,当时的人珍爱其墨宝甚至到了“寸纸不遗”的地步。评价相当高,尤以草书为最。

《二月八日帖》

《二月八日帖》此作结字十分灵活,取势上绝不平正而又能互相照应,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整体来看,以相对平稳的笔调开始,渐行渐活,继之以跳荡的连笔,字形也放开了手脚。之后稍作收敛,结尾处干净利落。释文:二月八日。復得鄱阳等。多时不耳。為慰如何。平安等人当与行。不足不过彼与消息。

《冠军帖》

《冠军帖》传为张芝之作,或为唐张旭所作,选自《大观帖》(故宫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释文:知汝殊愁,且得还为佳也。冠军暂畅,释当不得极踪。可恨吾病来,不辨行动,潜不可耳。

《今欲归帖》

《今欲归帖》传为张芝之作。此作线条虚实关系较好,点画处与引带处有明显的不同。点画萦绕以曲线为主,偶尔出现的直线又起到了强其体势的作用。通篇来看,行气流畅,气势贯通。仔细审视,相连之字并不多。 释文:今欲歸。復何適報之。遣不知。總散往並侍郎耶言。别事有及。過謝憂勤。

《终年帖》

《终年帖》传为张芝之作,选自《大观帖》(故宫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释文:终年缠此,当治何理耶?且方有诸分张,不知比去复得一会。不讲意不意,可恨汝还,当思更就理。所游悉,谁同过还复,共集散耳。不见奴,粗悉书,云见左军,弥若论听故也。

延伸阅读《草圣张芝》

“临池学书,池水尽墨”“衣帛先书而后练”。这些脍炙人口,勤奋动人的学书故事千余年来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此故事的主人翁就是被世人尊称为“草圣”的汉末书法家——张芝。

张芝一生未仕,一说他有高韬之操,隐而不仕,另一种可能是英年早逝,仅活三十多年,故他的事迹我们只能从卷帙浩繁的史册中觅出寸言片纸的记载。

官运亨通,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名垂青史这是古代士子们梦寐以求的美好愿望,因而载入史册者往往是一些达官显贵和豪门望族子弟,那些官位低微的学士或终身未仕的隐者就难见经传。即便稍有记述也只是一笔带过,或作他人的点缀,或生卒年不详,或事迹难考。张芝虽为太长卿张奂之子,但他本人却避世洁身,绝意仕途,世人以张有道称之,仅徒有虚名,实际根本未仕,因此,在古代文献中有关张芝的逸事趣闻也就少之又少。一句“匆匆不暇草书”令后人争论纷纷,至今未休,或“匆匆不暇,草书”或“匆匆,不暇草书”。

一种书体的产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总有它的发生期和成熟期,是众人共同参与的结果,草书也不例外。张怀瓘有“张芝变为今草”《书断》)一说,这确实有些不妥,但我们可以从此言中了解到张芝对草书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至于张芝的今草是什么样式,由于资料的缺乏,我们至今难以知晓。但“汉末有草书”这一点是公认的,而且,作为官方文字用于奏章之书,在孝武帝(《史记三王世家》)和章帝时(《书断》)都有过记载,说明在张芝出生之前,章草书已经成熟。张芝出生在汉末,汉末又是中国书体裂变最为激烈的时代,是追求草书大盛的时期,这一点赵壹的《非草书》便是最好的明证,也正如启功先生在《古代字体论稿》中所说:“无论旧体或新体的草书,到了汉末,已成为满城争唱的时调”,再则,王羲之、孙过庭等古代草书大家也不一次的提到有关张芝的草书。

张芝的草书源自杜度、崔瑗,尔后,自立门户。被瘐肩吾《书品》评为“功夫第一,天然次之”,与钟繇、王羲之并列为“上之上”品。韦诞称:“张芝喜而草焉,专其精巧,可谓草圣,超前绝后,独步无双。”据传张芝学习书法非常勤奋,常常把家里准备做衣服用的白布拿去练字,等练的经纬不分时再拿去染色做衣。现在我们把学习书法称为“临池”,此典故就是出自草圣张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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