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承素简介
冯承素(617-672),字万寿,长安信都(今陕西西安)人。唐代书法家。贞观(627-649)时任内府供奉挧书人,直弘文馆。贞观十三年,内出《乐毅论》真迹令承素模写,赐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侯君集、魏徵、杨师道等六人。并笔势精妙,备诸楷则。”冯又与赵模、诸葛贞、韩道政、汤普澈等人奉旨勾摹王羲之《兰亭序》数本,太宗以赐皇太子诸王,见于历代记载。时评其书“笔势精妙,萧散朴拙。”
据近年出土的《冯承素墓志》所载,他在唐高宗时官至中书主书,至咸亨三年(672)十月在长安通化里家中病逝,卒年五十六岁,与妻子朱氏合葬于乾封县(今属西安市)高阳原(在西安市长安区)。
冯承素与魏征的可能关联
唐朝的中央官制基本沿袭隋朝,朝廷以三省六部为其中枢。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并立,各司其责。冯承素所在的门下省是非常重要的机关,负责审议中书省拟订的文件,拥有封驳的权力,审议通过后则交由尚书省执行。门下省的最高长官是侍中,高祖武德年间,杨恭仁、高士廉先后任侍中。唐太宗即位后,一代名相杜如晦于贞观二年任检校侍中,后由王珪接任,贞观七年王珪左迁同州刺史以后,魏征开始接掌门下省。魏征先后以检校侍中、侍中、知门下省事的职务主持门下省近十年之久(贞观十三年至十七年杨师道曾一度担任侍中,但居于魏征之下)。贞观七年,冯承素才17岁,按照常理来推断,即使如《墓志》所说,冯承素早慧,也可以基本断定他一定是在魏征主持门下省之后而不是之前“解褐”为“门下省典仪”的。
魏征书法现已无存,但是从有关史籍的记述可以推知,他的书法鉴赏力极高,书法修养深厚。《新唐书》卷五十七《艺文一》:“太宗出御府金帛购天下古本,命魏征、虞世南、褚遂良定真伪”。《旧唐书》卷七七薛稷传提到:“自贞观、永徽之际,虞世南、褚遂良时人宗其书迹,自后罕能继者。稷外祖魏徵家富图籍,多有虞、褚旧迹,稷锐精模仿,笔态遒丽,当时无及之者。”在魏征担任门下省侍中的贞观十二年(638年),81岁高龄的大书法家虞世南去世,魏征向太宗举荐了褚遂良来接替虞世南的侍书工作。褚遂良是与魏征同为弘文馆学士的褚亮之子,当时担任门下省的起居郎,虽然只属于中级官员,但是是可以接近皇帝的重要职务。
在魏征推荐褚遂良的这一年,冯承素22岁,此时,他很可能已经进入门下省。冯承素担任的典仪是门下省最低级的胥吏,九品,刚刚入流,其主要职责是在朝廷大型礼仪活动中担任导引类的事务,《墓志》中“琐闼早班,璇阶辩等”正是对其职责的描述。但是一个出身普通官员家庭的后生,跻身朝廷机要部门,虽然职位卑微,仍然受到社会上的人们尊重,“士流钦其雅望,朋执仰其清规”,也不夸张。
一般的想象,像冯承素这样的品位低微的小吏是无法与魏征、褚遂良等交往的。但是唐代初年自有它的特殊性:朝廷机构出奇的精简。按照唐代的官制,门下省设侍中二人,唐初此职位列正三品。在最高长官侍中之下,还有侍郎、左散骑常侍、左谏议大夫、给事中、起居郎等高中级官员,以及录事、主事、左补阙、左拾遗、典仪等小吏。但是从整个编制看,门下省仅有员额38人。就是这样的编制,唐初也未必满员,特别是高级官员的设置,常有空缺。这样的机构,与现代社会相比,堪称极端精简、难以想象了。冯承素进入门下省之后,虽然职位卑微,但完全可能接触中高级官员,向魏征、褚遂良等人请教书法,获得他们的了解与赏识。
《墓志》说冯承素“尤工草隶,遂临古法,奉进宸闱,载纡天睠,特蒙嗟赏,奉敕令直弘文馆。”因为书法的传统功夫优异,并积极表现自己的书法才干,冯承素获得了唐太宗的赏识。这对冯承素来说,堪称特殊的人生机遇。这样的机遇或许事出偶然,或许正是魏征等人推荐的结果。
家世与出身
古人志墓时常有攀附前代同姓名人的做法,“子明”、“敬通”究竟是否确为冯承素的远祖,无法断定,但是从籍里同在长安来看,可能性是存在的。作为数百年前冯家的祖上,冯奉世、冯衍一武一文,载诸青史,构成了家族的荣耀。但是不管冯承素祖上究竟是否煊赫,迨至隋唐,家族声势则渐渐衰落了。冯承素的曾祖父冯兴,任北周的膳部下大夫;祖父冯伏,任隋朝的益州通义县令;父亲冯英,任唐朝的左监门长史。在这三代人中,冯家人的官职都不甚高,但是除了冯伏所任之地远在巴蜀,其他人都属于京官,这样,此时的冯家虽然远不如冯奉世时显赫,但是总体上家族仍然保持了相对稳定。
北周历时仅24年,继起的统一王朝隋也不过维持37年后即被唐王朝取代,在改朝换代的乱局中,冯家的式微却稳定的生存境况未尝不是幸事。这种稳定对冯承素的幼年生活会有帮助,使他获得基本的物质保障与启蒙教育。《墓志》记:“公重仁载德,积善摛灵,器彩韶深,风仪辩慧。年方刻鼠,先摽应务之姿,岁甫埋蛇,即着推恩之迹,抠衣鼓箧,已见赜而言几,缀想储精,亦菲华而掞藻。”冯承素自幼年时就表现出善良的德性、娴熟的礼仪与良好的文化修养,虽然文辞铺张,却并非纯然虚构。
◆◆作品欣赏◆◆
,近些年从地下发现了馮承素及其父的墓志,才大概知道了他的生平,而此之前是不了解的,但即使如此也无法使他与《蘭亭序》联系在一起(即冯本蘭亭序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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