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13年,临淄王李隆基以两次兵变,杀伯母韦皇后,诛姑姑太平公主,立父唐睿宗,后又黄袍加身,史称唐玄宗。为避“名不正言难顺”之讳,以确保帝位,他宣布以“孝”治天下。天宝三年(公元744年),玄宗诏令天下家藏《孝经》一部,让子弟精读勤学,并于第二年亲自书写《孝经》,刻碑以示天下。】

李隆基《石台孝经》隶书,拓本,天宝四年(745)刻,18行,行55字。现藏西安碑林。

《石台孝经》刻于唐玄宗天宝四年(公元745),是唐玄宗李隆基亲自作序、注解并书写。李亨篆额。高620厘米,共4面,每面宽120厘米。书法工整,字迹清新,秀美多姿。此碑由四块黑色细石合成,方额、盖石、顶上等均做了非常艺术化的处理,碑下有三层石台阶,故称《石台孝经》。

保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中央的石台孝经碑雕凿于唐玄宗开元年间,留下了两位帝王的四种字体,记录了唐时期盛行的“以孝治天下”的思想,也为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千古爱情佳话拉开了序幕。

“人们通常称石台孝经碑为西安碑林第一碑。这不仅因其是碑林第一迎客碑,更重要的是此碑集三帝于一身:碑文,文帝孔子所撰《孝经》;唐玄宗以隶书抄写;由唐肃宗题写碑额。”石台孝经碑造型极富特色,称得上是西安碑林中形制最气派的一方顶天立地碑。

帝王书法家唐玄宗《石台孝经》欣赏












《石台孝经》唐天宝四年(公元745年)立。此碑以四块高各590厘米,宽各120厘米,是唐玄宗李隆基亲自作序、注解并书,李亨篆额。现存陕西西安碑林博物馆孝经亭内。碑文隶书追汉隶风规又小变其法,丰腴爽利,颇有盛唐气概。碑石坚细,至今光莹如漆。

《孝经》是孔子的学生曾参纪述他与孔子的问答辞,主要内容讲孝、悌二字。碑石长方形,为色如黑玉、光可鉴人的细石合成而刻的。上加方额,方额左右各浮雕瑞兽,上下刻涌云,上承盖石,盖石边缘刻优美的卷云,顶上作山岳形,碑下面有方形台阶石三层,因称石台孝经。台石三层四面都有线刻纹饰,特别是最下层,满刻唐代惯用的茂盛蔓草和雄浑的狮形怪兽,这两种不相协调的动植物,本难组织在一起,但作者将蔓草刻得回卷扬抑,有如风呼云涌,不但画面上融洽无间,还突出了怪兽的威势,整个结构给人以威武、活泼、蓬勃的感觉。属盛唐艺术的精华。

此碑刻成以后,原立在唐长安城务本坊的太学内,于天祐元年(公元904年)迁至唐尚书省西隅(今西安市社会路),到北宋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因尚书省“地处洼下,随立辄仆”又“徙置于府学北墉”,即今西安碑林的所在地。距今已有八百余年的历史,是碑林中最早的展品。

唐玄宗的《孝经序》原文:

  朕闻上古其风朴略,虽因心之孝已萌,而资敬之礼犹简,及乎仁义既有,亲誉益著。圣人知孝之可以教人也,故因严以教敬,因亲以教爱。于是以顺移忠之道昭矣,立身扬名之义彰矣。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是知孝者,德之本欤?

  《经》曰:“昔者明王之以孝理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朕尝三复斯言,景行先哲,虽无德教加于百姓,庶几广爱刑于四海。嗟乎,夫子没而微言绝,异端起而大义乖。况泯绝于秦,得之者皆煨烬之末;滥觞于汉,传之者皆糟粕之余。故鲁史《春秋》,学开五传;《国风》、《雅》、《颂》,分为四诗。去圣逾远,源流益别。

近观《孝经》旧注,蝽驳尤甚。至于迹相祖述,殆且百家。业擅专门,犹将十室。希升堂者,必自开户牖。攀逸驾者,必骋殊轨辙。是以道隐小成,言隐浮伪。且传以通经为义,义以必当为主。至当归一,精义无二,安得不翦其繁芜,而撮其枢要也。

  韦昭、王肃,先儒之领袖。虞翻、刘邵,抑又次焉。刘炫明安国之本,陆澄讥康成之注。在理或当,何必求人?今故特举六家之异同,会五经之旨趣;约文敷畅,义则昭然;分注错经,理亦条贯。写之琬琰,庶有补于将来。

  且夫子谈经,志取垂训。虽五孝之用则别,而百行之源不殊。是以一章之中,凡有数句;一句之内,意有兼明;具载则文繁,略之又义阙。今存于疏,用广发挥。

《石台孝经》原文:

开宗明义章第一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训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天子章第二
  子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然后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诸侯章第三
  居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卿大夫章第四
  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无择言,身无择行;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三者备矣,然后能守其宗庙。盖卿大夫之孝也。《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士章第五
  资于事父以事母,其爱同;资于事父以事君,其敬同。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故以孝事君则忠,以敬事长则顺。忠顺不失,以事其上,然后能保其禄位,而守其祭祀。盖士之孝也。《诗》云:“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
庶人章第六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
三才章第七
  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
  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于德义,而民兴行。先之以敬让,而民不争;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孝治章第八
  子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得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治国者,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士民乎?故得百姓之欢心,以事其先君。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乎?故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如此。《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圣治章第九
  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
  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夫圣人之德,又何以加于孝乎?故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日严。圣人因严以教敬,因亲以教爱。圣人之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其所因者本也。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父母生之,续莫大焉。君亲临之,厚莫重焉。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以顺则逆,民无则焉。不在于善,而皆在于凶德,虽得之,君子不贵也。君子则不然,言思可道,行思可乐,德义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以临其民。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成其德教,而行其政令。《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纪孝行章第十
  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宠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宠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五刑章第十一
  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
广要道章第十二
  子曰:“教民亲爱,莫善于孝。教民礼顺,莫善于悌。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敬而已矣。故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兄,则弟悦;敬其君,则臣悦;敬一人,而千万人悦。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
广至德章第十三
  子曰:“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兄者也。教以臣,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君者也。《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非至德,其孰能顺民如此其大者乎!”
广扬名章第十四
  子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是以行成于内,而名立于后世矣。”
谏诤章第十五
  曾子曰:“若夫慈爱恭敬,安亲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
  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争友,则身不离于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感应章第十六
  子曰:“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长幼顺,故上下治。天地明察,神明彰矣。故虽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宗庙致敬,不忘亲也;修身慎行,恐辱先也。宗庙致敬,鬼神着矣。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诗》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
事君章第十七
  子曰:“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诗》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丧亲章第十八
  子曰:“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三日而食,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此圣人之政也。丧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也。为之棺椁衣衾而举之,陈其簠簋而哀戚之;擗踊哭泣,哀以送之;卜其宅兆,而安措之;为之宗庙,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时思之。生事爱敬,死事哀戚,生民之本尽矣,死生之义备矣,孝子之事亲终矣。”

保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中央的石台孝经碑雕凿于唐玄宗开元年间,留下了两位帝王的四种字体,记录了唐时期盛行的“以孝治天下”的思想,也为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千古爱情佳话拉开了序幕。

人们通常称石台孝经碑为西安碑林第一碑。这不仅因其是碑林第一迎客碑,更重要的是此碑集三帝于一身:碑文,文帝孔子所撰《孝经》;唐玄宗以隶书抄写;由唐肃宗题写碑额。”昨日上午,站在石台孝经碑前,西安碑林博物馆的段志凌指着高大的碑石说,石台孝经碑造型极富特色,称得上是西安碑林中形制最气派的一方顶天立地碑。

公元713年,临淄王李隆基以两次兵变,杀伯母韦皇后,诛姑姑太平公主,立父唐睿宗,后又黄袍加身,史称唐玄宗。为避“名不正言难顺”之讳,以确保帝位,他宣布以“孝”治天下。天宝三年(公元744年),玄宗诏令天下家藏《孝经》一部,让子弟精读勤学,并于第二年亲自书写《孝经》,刻碑以示天下。

据说当年,唐玄宗李隆基爱上亲儿子寿王的王妃杨玉环,以致日思夜想,茶饭不思。高力士灵机一动,劝李隆基令各位皇子研读《孝经》,以启发寿王以孝道为重,献出玉环。李隆基欣然采纳,并对诸皇子解释说:“孝之精义乃在于顺,顺者,以父母之愿为己愿,以父母之想为己想。”希望寿王有所感悟。同时,高力士进一步谋划,令杨玉环自荐为道士。免去寿王妃的身份。天宝四年,玄宗立孝经碑后,诏玉环还俗,册封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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