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党”论的两门重炮——蔡襄和欧阳修,在北宋仁宗时代,相继爆发过“景祐党争”和“庆历新政”之争,虽然范仲淹都是其中的主角之一,但真正充当打击反对派重炮的,还是当时两位谏官中的翘楚——蔡襄和欧阳修。
早在“景祐党争”后期,当范仲淹受到吕夷简、夏竦以朋党攻击,而被迫外放饶州时,宋仁宗即先后两次下诏百官,告诫朋党之恶。但欧阳修、余靖、蔡襄等人,并不以为然,他们相互举荐,进入台谏后,就成了连番攻击吕夷简、夏竦等相、为范仲淹鸣冤叫屈的舆论制造基地,等到庆历初吕、夏罢相,晏殊、杜衍、范仲淹 、富弼及韩琦同入中书、枢密二府时,欧阳修、蔡襄的同年石介做《庆历圣德诗》以称颂,由于内容明显带有朋比之嫌,廷议哗然,但欧、蔡等不仅不顾避,反而大加称赞,并向皇帝推荐石介为谏官,如此台谏将成为一党之私,还是范仲淹的头脑比较清醒,在他的坚决反对下,石介才没有被任命为谏官。
面对因政敌渐多,而使得仁宗皇帝再次以朋党告诫诸大臣时,欧阳修与蔡襄依然毫不收敛,公开表达君子有党的正义性,蔡襄在“景祐党争”时,就曾抛出过著名的《四贤一不肖》诗,在韩琦、范仲淹代替夏竦进入枢密院时,蔡襄上书曰:“陛下罢竦而用琦、仲淹,士大夫贺于朝,庶民歌于路,至饮酒叫号以为欢。且退一邪 ,进一贤,岂遂能关天下轻重哉?盖一邪退则其类退,一贤进则其类进。众邪并退,众贤并进,海内有不泰乎!” 此文中那句“一邪退则其类退,一贤进则其类进”,成了后期“君子小人”政治的标志性言论。之后,当庆历新政由于触及众多权贵、官僚的切身利益,而被群起而攻之为“朋党乱政”时,欧、蔡作为台谏重臣,不但不予以澄清,反倒以朋党正义自居,欧阳修而专门为“君子有党”论做了全面的阐述,即那篇千古名文——《朋党论》,其中心思想即“小人无朋 ,惟君子则有之”。
这种赤裸裸地高调党论,结果是灾难性的,很快被政敌们抓住了把柄,内侍蓝元震上疏言:“范仲淹 、欧阳修、尹洙、余靖,前日蔡襄谓之四贤。斥去未几,复还京师。四贤得时,遂引蔡襄以为同列。以国家爵禄为私惠,胶固朋党,苟以报谢当时歌咏之私徳…… ”,其他王举正、陈执中、丁度、李淑、苏绅、张尧佐、李昭亮、郭承祐、韩纲等交相攻击,仁宗对新政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变化,等到原来的支持者宰相晏殊也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将被抨击最多的欧阳修出为河北都转运按察使后,蔡襄大怒,不顾范冲淹、富弼等人劝阻,连续上书,要求仁宗收回成命,在无果后,迁怒于晏殊,与谏官孙甫一起,将晏殊当年党附刘太后,在给仁宗亲身母亲撰写墓志后撒谎的旧事提出,以不忠不孝、贪财好利之罪,几陷晏殊于不测之险,此举虽然成功罢黜了晏殊,但蔡襄这种为友害师的行为,(晏殊乃欧、蔡、孙甫举进士时的礼部试主考官,于他们有师生名份。)遭到了士林的纷纷指责,客观上加剧了庆历新政的失败。
欧阳修外放后仅仅两个月,蔡襄亦罢知谏院,出知福州。随着新政强有力的舆论重炮手欧阳修与蔡襄相继离开朝廷 ,改革派受到排挤,范仲淹、杜衍、韩琦、富弼等纷纷被迫出就外任,庆历党人殆尽,新政宣告彻底失败。
,包拯也是顽固体守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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