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書桑寄生傳,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董其昌行书《桑寄生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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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章所属专题:董其昌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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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文桑寄生傳。桑寄生者。常山人也。為人厚樸。少有遠志。讀書數百部。長而益智不凡。雌黃今古。談詞如玉屑。狀貌瑰異。龍骨而虎晴。劈(當作臂)力絕人。運大戟八十斤。走及千里馬。與劉季(當作寄)奴為布衣交。劉即位。拜為將軍。口含雞舌侍左右。恩幸無比。薦其友周升(二字疑誤)杜仲馬浡。上召之曰。公等所謂參苓茋朮。不可一日無者。何相見之晚耶。生即進曰。士以類合。猶磁石取鐵。琥珀拾芥。若小人而望其進賢。是猶(原脫一字)紫胡桔梗於沮澤也。然好佛。與天竺黃道人蜜陀僧交最善。從容言於上。上惡異端而弗之用。木賊反。自稱威靈仙。與辛夷前胡結連。犯天雄軍。公(疑上字之譌)謂生曰。豺狼毒我民奈何。生曰。此小草寇耳。請折箠笞之。上大喜。賜以川山甲。犀角帶。問何時當歸。曰不過半夏。遂率兵乘海馬。攻賊大敗。戰百合。流血餘數里。士卒挽川弓發赤藥(字當衍)箭。賊不能當。遂走。絆於荑(字當衍)蒺藜。或踐滑石而躓。悉追斬之。惟先降者獨活。以延胡索繫之而歸。獲無名異寶。不可勝計。或(疑落一字)馬援以薏苡興謗。此不可留之也。但獻之。上迎勞生曰。卿平賊如剪草。孫吳不能過也。因呼為國老而不名。生益貴。賞賜日積。鍾乳三千兩。胡椒八百斛。以真珠一斛買紅娘子為妾。紅娘子有美色。髮如蜀漆。顏如丹砂。體白而乳香。生絕愛之。以為牡丹芍藥不能與之爭妍也。上聞之。賜以金銀玳瑁簪。月給臙脂胡粉之費。一日上見生體羸。謂曰。卿大腹頓減。非以好色故耶。宜戒淫欲。節五味以自養。且令放還其妾。不得已。賜以青箱子而遣之。然思之不置。遇秋風起。因取破故紙題詩以寄焉。其詩曰。牽牛織女別經年。安得鸞膠續斷絃。雲母慞空人不見。水沉香冷月娟娟。澤蘭憔悴渚蒲黃。寒露初凝百草霜。不共玉人傾竹葉。茱萸甘菊自重陽。妾答之曰。兔絲曾附女蘿枝。分手車前又幾時。羞折紅花簪鳳髻。嬾將青黛掃蛾眉。丁香漫比愁腸結。豆蔻常含別淚垂。莫學雲中雙石燕。廷烏頭白更何遲。天門冬日曉蒼蒼。落葉初驚滿地黃。清淚暗消輕粉面。凝塵閑鎖鬱金香。石蓮未嚼心先苦。紅豆相看眼更長。鏡裡孤鸞甘遂死。引年何用覓昌陽。生得詩。情不自勝。乃言於上。召之使還。然生既溺於欲。又不能防風。為寒所傷。寖以成疾。面生青皮。兩手如乾薑。皤然一白頭翁也。上疏乞骸骨。上曰。吾曩者豫知卿有今日矣。賜神麯酒百斛。以皂角巾歸家。養病而卒。作史君子曰。桑氏出於秦大夫桑生。桑白皮之後。有名螵蛸者。即其遠族也。生少孤煢。僅知母而不識父。卒以才見于時。非所謂鄧林之桂枝。松江之鼈甲也耶。其後躭于女色。甘之如石蜜。而竟忘其味之苦於熊膽。美之(疑落一字)琅玕。而不知其毒之甚於烏蛇也。迷而不悟。卒以傷生。哀哉。丁丑(1577年)四月立夏日書于水雲閣。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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