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坛怪圈解秘之七:书场买家
买家也叫买主,就是买东西的人。这个称谓是买卖过程中的一个暂时称谓。对于一个具体的人来说,随着买卖活动的结束,这个称谓也就告终了。一般说来,人们对买家和买主是不去加以区分的,买卖场中根据各人的习惯,叫哪一个都行。细说起来,二者还是有些区别。称其为买家,是说这人是买东西的人,则隐含着这个人将来可能是标的物的主人,也可能不是标的物的主人。称其为买主是意味着这个人就是所买标的物的未来的主人。从这个意义上讲买家要比买主的含义宽范一些。现今的书画买卖行当就是这样,大多数买家在买卖之前就决定了自己不是标的物未来的主人,只起暂时代管的作用。物将有主,收藏是别人的事。这些人只买不收藏,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买来送人。
买书法作品送人怎么能与书坛怪圈联系到一起呢?我们说,买书法作品送人,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却可以由此而引发和折射出诸多问题和现象,这些问题和现象却形成了一些迷团,这些迷团则影响和干扰着习书人和收藏人的视听,并能将其导入歧途。因为这些迷团因书场买家而生,围绕书场买家而形成。故此,也就构成了一个怪圈。
为了解秘这一怪圈,我们还得再将话头往远的说一些。人们常说:“一份价钱一份货”。价钱要的高则表明货的质量好。但是,如果这类货一旦扮演充当了礼品的角色,情况就不同了,价钱和质量往往会被包装隔离而发生较大的偏离。买家往往只注重品牌和包装,而对质量把关不严。为了送礼的体面,买家通常情况下为了不破坏包装是不打开包装验其质量的。带着精美的包装,体体面面送完礼就了事了。只有到了收礼人那里使用时,包装才被打开,才能发现质量问题。礼品的买家和使用者收礼人,二者是分开的,很少有收礼人是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包装验其品质。待发现了质量问题后,往往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时过境迁,收礼人不能直接找商家,碍于面子又不好找买家,只好作罢。聪明的商家看准了这一点,抓住了买家的这一心理,也就在包装和质量上面大做特做起文章了。用精美的外包装掩盖低劣的质量。将一些质量差的、次的、劣的东西经过一番精心包装后充作好的、高的、优的东西兜售给买家,赚得了大钱。
自古礼义出富足。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礼尚往来日渐频繁,礼品的范围不断扩大,数量不断增多,档次也就不断提高。书法作品这一高档次的物品自然而然也就进入了礼品的行列成为并充当了一种高级礼品。书法作品成了礼品后,礼品的特点、特性自然而然就带入到了书法作品的交易中,礼品市场的虚伪和欺蒙自然而然也就带到了书法市场。
商品市场的主体构成一般就是由三部分人组成:卖家、买家和商家。对于书法市场,就是书法家、收藏家和商家。现在的书法市场除了这三部分人以外多了一个主体“买家”。这个主体既不能将其归到收藏家,也难以将其归到商家,更不能将其归为书法家。他们是书法市场中的一个独立主体。书法市场和其它市场相比,硬是多出了这么一个买家主体,单就这个买家主体的出现和存在,就打破了市场主体所构成的常规,就不能说不怪。
目前这个买家主体的人数很庞大,他们的存在绝对不可忽略,必须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这个群体对目前书法市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扮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而且表现又非常活跃,大部分书法作品主要是由他们掏腰包买单。他们的出现一方面有力地推动了书法市场的繁荣和发展,另一方面又制造并形成了书法市场乃至书坛的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说他们繁荣了书法市场是因为这些人向书法市场注入了大量资金,这就有效地刺激和促进了书法市场的繁荣。书法市场如果少了他们,书法作品卖给谁?书法家们卖不出去作品,自然少了许多积极性。说他们制造并形成了书法市场乃至书坛的迷雾,是因为他们买书法作品的目的很单纯,检验书法作品的手法很简单,只注重书名,大多数情况下是不考虑书作的质量品次的,结果是抬高了那些徒有虚名的书家们的书名以及名家们的那些应酬作品的价位,给这些书家及作品注入了书名水份和书价水份。这样以来,客观上就起到了刺激书法家不在提高书艺上下功夫,而激励他们去争书名去攀书价。
书法是一门以形象的形式反映和表现抽象的内容的艺术。人们看到的是书法家留在宣纸上的墨迹,而反映和表现的却是隐含于墨迹中的思想和情感。这一抽象艺术本身的神秘与深奥对于一般的大众观赏者来说,认识了解并分清其中的优劣和高下的水平层次确有困难。而我们的书法长期以往又没有一个客观的、统一的评判标准,艺术水平的高下优劣则难以区分。难以区分,但却敌不过书法艺术的魅力诱惑。一个不认识、不了解、分不清的庞大的玩书法的群体,还得玩,还在玩。怎么个玩法呢?只能听人云,任人忽悠。
听人云听谁的呢?听大众的,听媒体的。大众的口碑谁最好?名家的最好。媒体宣传谁最多?名家最多。那么谁又是名家呢?谁的书名最大呢?能在各种文化艺术活动中露脸的就是名家。书协主席的书名最大。中国书协是中国书坛的最高权威机构,在国人眼里,在外人眼里,中国书协主席应该就是中国书坛中书当超群、艺能服众的掌门人,其本人的书艺应该就能够代表和体现当前中国书法的顶级水平。这里所说的仅仅是“应该”而非真实。
书协主席的书名之大天下第一,书协主席的书法艺术水平应该是书坛顶级水平。这是人们对书协主席的书艺水平按照常理的一种理想推测。然而,当今的现实与人们的理想推测往往相去甚远。由于中国书法没有评判标准,对书协主席的书法功底、书作水平的衡量和要求始终处于一种说不清的状态。没有标准又说不清实际上也就相当于没有了要求。书坛在确定书协主席人选这一关键的地方、关键的时刻,书法功底、书作水平这一关键的、要紧的因素就起不到多少作用。没有了书法功底、书作水平这一要求,结果的可能性就随之出现了,书协主席的书艺水平可能就平平常常。这里所说的又是“可能”。
“可能”平平常常的书艺水平却能博得天下第一的书名。就是这个“可能”使得书协原本应该是书家们交流书艺、研究书艺的平台,现在变成了书法人博取书名的道途,变成了书名的包装厂,变成了书法作品的高级装璜公司。而这些现象的源头却又来自于书场买家的重名轻实。
书之得名,书之出名,原本应该是对中国的书法发展或就技艺或就理论做有突出贡献者,应该是那些书当超群、艺能服众者,应该是那些能与古人齐,或已超越了古人者。现在这一理想常规被破坏了。书名与经济效益直接挂钩了,书名与书艺发生了严重的偏离。书之得名是书协主席,书之出名还是书协主席。只要当上了书协主席,原本平平常常的书艺水平,就得到了书之大名,其书法作品立刻也就有了市场,立刻就能卖出高价。相反,如果在书协无职无位,单凭书艺水平,书之出名比登天还难。
在书法市场中书场买家这个板块,实质上是一种“黑色市场”,他们的交易活动大都不在交易市场或拍卖市场进行,而是在名家的工作室进行。这种地下交易的结果,往往是价格要比市场价高出许多。买家明明白白了解到了这一点,但还是要这样去做,不这样做不行。因为不这样做怕的是求不得真名,怕的是达不到送礼的效果和目的。为了达到 这个目的,买了字还得和作者照个相,以显真实。照片连同作品一起送人。买家掏自己的腰包,高价买得的那些含有大剂量书名注水和价格注水的书法作品,对他们本人来说并没有损失也没有吃亏。他们通过送礼的形式将这些价格注水轻而易举地转移到了收礼人那里,也就相当于将自己的经济损失转嫁给了收礼人。那些收礼的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问题出在,收礼人现阶段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是受害者,还不清楚在自己的手中大量持有的是一些跌价可能极大而升值希望漂渺的注水书法作品。现在现实中已经出现了收礼人手中的名人作品成了废纸的事实了。
除了书名书价的注水外,还有作品的注水。我们知道,真正的名家大家,也不是所有作品都好、都值钱。在其作品中也还有创意作品、得意作品、成名作品、一般作品、失败作品、临习作品、应酬作品等等之区分的。那些注水名家可能就没有创意作品和成名作品,有的只是卖弄作品和做作作品,充其量也就是个临习作品。买家们是不考虑这些的,他们一般不去作这样的区分,大都不论品次,只看图章和落款,只要是名家的真迹就行。书法作品成了一种高级礼品后,收礼人做为书法作品的拥有人,他们却没有思考和选择的余地。送礼人为了体面,只重品牌和包装,而轻书法作品的艺术品次和质量。这样一来,那些无论是真名人还是假名人的书法作品以次充好、以劣充优,以假乱真也就太方便了。尤其是现行市场行情中以“平方尺”论价的普及后,书法作品的注水也就成了一种极为普遍的社会现象。
问题现在明白了:现今的书法市场活跃和存在着一大批买家,买家是凭书名论书价的,而书名很大程度上则等同于书协的职位加媒体炒作,书协的职位、媒体的炒作,每每又与书艺水平之实不相对应。这样以来,书协和媒体实际上就担当了书法作品这一高级礼品的包装厂。一些差的、劣的书法作品的作者通过书协的职务博取了书名,通过媒体的炒作扩大了知名度,其书法作品作为礼品也就相当于经过了高级包装,就变成了高级礼品,就可以充当好的、优的书作,就会高价售出。书协和媒体又相当于两台大功率注水机,在不停地给书法名家注水,给名家书法作品注水,给书法市场注了水。
几多欢乐几多忧。那些没能在书协谋到职位的,或所谋职位较低的而书法水平较高的实力书家,论书法的艺术水平,这些人的书法作品艺术含量高,收藏意义大,尤其是那些对传统书艺有所创新者,在书法理论上有所突破者,在中国书法史上能占得一席之地者,按说他们的书法作品收藏意义更大,他们的书法作品理当价高。现在却卖不上高价,而卖的是低价甚或无人问津。他们岂能不忧?除了这些人的多忧外,还有的应该是那些被动收礼的人。书法作品虽说是别人送给的,但是他们是拥有者,那些书法作品在他们的内心是有一个价位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按高价收的。而事实上,这些书法作品按质论价,是不值那个价的。在价格上他们是吃了亏的。按说这部分人应该最堪为忧。
目前书法市场这样的运作,买家买的是书名,卖家卖的也是书名,收礼人收的还是书名。书名就是品牌,书名替代了书法艺术的标准。书名和书品相混了,书品被书名掩盖了,书名被注水了,买卖市场中的书法作品大部分也注水,书法市场自然而然也就进水了。
书场买家的存在和作为的结果,所形成的这一怪圈从大的方面说,助长了书坛的虚假之风和沽名之气,从小的方面说,扰乱了人们对书家及书法作品的正确认识和把握,而直接的受害者则是买家的关系和朋友即收礼人。收礼人是书法作品的收藏者。收藏的目的是为了升值。他们手头保存的那些注了水的书法作品能不能升值眼下虽然不好说准,但有一点是可以说清的。各级书协的换届工作明显加快了,职务名额明显增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产生更多的名家和大家。新的名家大家出来了,原来的名家大家就逊色了。新的名家大家的书价飙升了,原来的名家大家的书价就暴跌了。书协会经常换届,媒体每天都在炒作,时下的名人每天都在产生,名人会越来越多,以往的名人就会开始过时下沉。收礼人那里的书法作品大多数都是当时名人的应酬作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注入书名中和书法作品中的水份便会慢慢蒸发,以前的名人的书名便会渐渐下沉,原来以高价卖给了买家的那些艺术上的次品、劣品的名牌礼品书法作品便会随着书作者书名的下沉而滞留和沉积在收礼人的手中。
这一怪圈追溯到底是一个书名和名书的问题。目前的世风和书风造就了一批书场买家,书场买家们的存在和作为导致了书名中含有大剂量的水份,名书中间有大批量的劣作。用发展的眼光看,书场买家这个群体短期内是不能消失的。但从长远看,这种现象必将是会改变的。
解秘这一怪圈的关键在于人们对书法认识的提高,解秘的锁钥就是书法品评的标准。随着人们对书法认识的提高,尤其是书法品评标准的确立后,收礼人和送礼人很快就会成为玩书法的行家,成为书法作品的鉴别家和鉴赏家。到了那时,玩书法的人大多数就再不是外行了,而变成了行家。就不是再听人云了,而是凭自己的赏析能力了。人们在买书法作品的时候,就不再是简简单单仅仅只看时下的书名了。在看时下书名的同时,一定会分析其名之实,分析其书艺水平的高劣,分析其名在书法史上的位置,分析是短期有名还是长期有名,分析其名在社会上的影响及持续时间。在看时下书名的同时,一定还会看书法作品的品次。到了那时,现在书法市场中走红走俏的那些礼品作品,那些应酬作品、那些卖弄作品等劣作俗作就不好再卖大价糊弄人了。到了那时,书法作品买卖中的大部分注水就可以被挤出,书法作品市场就会趋于成熟,世风书风也就可以得以好转。
书坛怪圈解秘之八:“恶”“俗”中伤
由于中国书法客观的评判标准长期缺位,加之书法与名利的紧密结合,长此以往,在中国书法的品评上形成了一种极坏的劣习,书家们之间恶意中伤。而在所有恶意中伤中,“恶”、“俗”两种中伤则最为普遍、最为狠毒。中伤者毫不费力,随心所欲,想中伤谁就中伤谁,而被中伤者伤害程度却最深。“恶”和“俗”是没有标准和原则的,也无须任何事实做支撑。形象一点说,就好比两盆污水,端着它可以向自己想泼的任何一位书家身上去泼。无论书家的书名有多大,书艺有多高,只要想泼就没有能够逃脱的,就没有不受伤的,就没有不臭的。这于书坛不为之不怪也。
米芾,北宋书法家,倍受后世推崇。其书品的高下暂且不论,单就其对书法家的中伤,可以肯定地说是有大问题的。米芾写了一篇文章,名曰《海岳名言》①,为了抬高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的书品,毫不犹豫地端起了“恶”、“俗”两盆污水,一下子地泼向了十四位书法大家。为了将这一中伤看的清楚一些,现选段如下:
“吾书小字行书,有如大字。唯家藏真迹跋尾,间或有之,不以与求书者。心既贮之,随意落笔,皆得自然,备其古雅。壮岁未能立家,人谓吾书为集古字,盖取诸长处,总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以何为祖也。”
“江南吴山完、登州王子韶大隶题榜有古意,吾儿友仁大隶题榜与之等。又幼儿友知代吾名书碑及手大字更无辩。”
“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柳公权'国清寺’,大小不相称,费尽筋骨。”
“字之八面,唯尚真楷见之,大小各自有分。智永有八面,已少锺法。丁道护、欧、虞笔始匀,古法亡矣。柳公权师欧,不及远甚,而为丑怪恶札之祖。自柳世始有俗书。”
“唐官诰在世为褚、陆、徐峤之体,殊有不俗者。开元已来,缘明皇字体肥俗,始有徐浩,以合时君所好,经生字亦自此肥。开元已前古气,无复有矣。”
“唐人以徐浩比僧虔,甚失当。浩大小一伦,犹吏楷也。僧虔、萧子云传锺法,与子敬无异,大小各自有分,不一伦。徐浩为颜真卿辟客,书韵自张颠血脉来,教颜大字促令小、小字展令大,非古也。”
“柳与欧为丑怪恶札祖,其弟公绰乃不俗于兄。筋骨之说出于柳,世人但以怒张为筋骨,不知不怒张,自有筋骨焉。”
“世人多写大字时用力捉笔,字愈无筋骨神气,作圆笔头如蒸饼,大可鄙笑,要须如小字,锋势备全,都无刻意做作乃佳。自古及今,余不敏,实得之。榜字固已满世,自有识者知之。”
“石曼卿作佛号,都无回互转折之势,小字展令大,大字促令小,是张颠教颜真卿谬论。盖字自有大小相称,且如写“太一之殿”,作四窠分,岂可将“一”字肥满一窠,以对“殿”字乎!盖自有相称,大小不展促也。余尝书“天庆之观”,“天”、“之”字皆四笔,“庆”、“观”字多画在下,各随其相称写之,挂起气势自带过,皆如大小一般,真有飞动之势也。”
“欧、虞、褚、柳、颜,皆一笔书也。安排费工,岂能垂世。李邕脱子敬体,乏纤浓。徐浩晚年力过,更无气骨。皆不如作郎官时《婺州碑》也。《董孝子》、《不空》,皆晚年恶札,全无妍媚,此自有识者知之。”
“颜鲁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友仁等古人书,不知此学吾书多,小儿作草书,大段有意思。”
引文中用波浪线标出的是米芾论及自己和两个儿子的重点语,用直线标出的是诋毁别的书法家的重点语。不难看出,说到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选好的说。论及别人总是能找出各种说辞将其否定。诸如欧阳询、柳公权、智永、丁道护、虞世南、陆柬之、徐峤之、唐明皇、徐浩、张旭、石漫卿、褚遂良、颜真卿、李邕等这些被后世推崇的大家,米芾均以“无精神”、“非古也”、“乏纤浓”、“岂能垂世”、“更无骨气”、“全无妍媚”、“俗”、“恶”等予以否定。得出的只有一种结论:人不如己。
“恶”是什么意思呢?《辞海》中“恶”有四种读音。纵观米芾全文,当属第一种读音(è)。其意思有五种:①坏、坏事,与“好”“善”相对。②丑陋,与“美”相对。③疾病。④污秽。⑤粪便。米芾文中可以说五种意思兼有之。现在流行的“臭”字就是米芾所说的那个“恶”字,两者应该就是一回事。斯文一些或书面上用语当为“恶”,通俗一些口头用语便是“臭”。“恶札”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臭书”。
“俗”又是什么意思呢?“俗”的字面意思是大众的、普通流行的和庸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般”和“低档”。
“恶”和“俗”都是形容词。形容词是用来表示人或事物的性质和状态的词。我们知道人或事物的性质或状态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恶”和“俗”应该是相互比较后得出的相对结论。
《海岳名言》中所说的“恶”、“俗”是和谁比较的呢?米芾没有交待。没有比较的参照体,“恶”、“俗”的结论就迸出来了。这样的结论只能说是胡诌的。而将胡诌的结论妄加于多人身上,就足以说明是在恶意中伤。这在中国书法史上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应该说是开了一个很坏的头,米芾算得上是中国书法史载上恶意中伤第一人。
继米芾开恶意中伤先河之后,千百年来中国书坛一直不乏这种劣习。书家们相互之间每每不是出于真诚的批评,也不是客观真实地进行书艺的品评,而是出于一种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用意,动辄就将“恶”、“俗”这两盆污水泼将出去。人们都说“文人相轻”,而今的很多书家已经不是相轻了,而是恶意相伤了。随着书名书利的不断加重,恶意相伤这一劣习还在不断地升温。在书法家队伍中有相当多的人只说自己好不说别人好,只要一提起别的书法家,往往会不假思索地喊出一个“臭”字来。尤其是近些年来,那些“丑”家们为了推销他们的“丑书”,提高他们的“丑”名,步米芾之后尘,群起鼓噪,“恶”、“俗”两盆污水成了他们的“法器”,不但泼向了千百年来习书人推崇的大家、名家,而且泼向了我们的书法传统。“丑”风在吹,“臭”气在散,愈演愈烈,甚嚣尘上。书圣王羲之被“污”翻了,传统书艺也被秽倒了。这里真的是应验了《红楼梦》里的那句话:“假事当真真亦假,无为有处有也无。”
“丑”书与传统书艺相比较,那不是差一级,而是差了好几级,或者叫南辕北辙。若论及“恶”和“俗”,“丑”书当是最“恶”最“俗”的东西。只是一时间传统书艺的书家们、卫士们没有醒过来神来,让“丑”书的鼓噪者们将“恶”、“俗”两盆污水倒扣到了传统书艺的头上。
“丑”家们的“法器”为什么能每每见效且威力又超常之大呢?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现在让我们一起去解读这一秘密。
前边已经说过了,“恶”、“俗”是形容词,形容词是用来表示事物的性质和状态的词。要得出事物的性质和状态的结论一定是需要比较的,而比较必须有参照体。选定参照体后比较还必须是原体与参照体相同部分、相同内容的对应比较。没有参照体是不能比较的,不能比较就得不出结论。有了参照体虽然可以比较,但如果比较的不是相同部分的相同内部的对应比较,所得出来的结论一定是错误的。要么是虚假的、要么是偏差的、要么是相反的。米芾模糊参照体,“恶”、“俗”结论的得出完全出于个人的主观臆断。“丑”家们是选了参照体的。他们将自己的书风(所谓书风,仅仅是一些概念含混的名词而已)与传统书艺作比,将自己与书圣作比。他们的比较仅仅只是形式,缺少了比较的内容实质。即比较不是相同部分的相同内容的对应比较,而是不同部分的不同内容之间的胡拉乱扯。诸如这样的比法,比较就没有落到实处,比较的结论就缺少了事实做支撑。没有事实做比较的支撑点所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是靠不住的。
现在问题弄清楚了。宋代的米芾,没有选取比较的参照体比较,得出来的结论纯属个人臆断。当代的“丑”家们,虽然选了参照体,但是比较的不是相同部分的相同内容,没有事实支撑点,属歪理邪说。
追求真善美是人们的天性,贬斥“恶”、“俗”是人们的思维定势。任何东西只要进入到人们“恶”、“俗”的认识范围,人们便会自然、自觉地排斥。“丑”家们“法器”的关键就在于把本该是“雅”和“尚”的东西颠倒为“恶”和“俗”。进而诱导人们去贬斥。人们一般都是相信别人,相信先入者。对他们所说的话不会去细究,也不去怀疑。只有到了出了问题以后才会反思,才会产生怀疑,才去探个究竟。而那些中伤者恰巧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他们利用了人们的审美天性,通过臆断和歪理邪说,将事实上的“丑”“美”进行混淆颠倒,再将混淆和颠倒了的结果导入人们的思维定势,以达到中伤别人的目的。
“恶”、“俗”中伤对中国书法的发展的破坏和干扰作用是不容低估的。米芾利用自己的影响,想必当年也是蒙了不少人的。两盆污水对他人的伤害也是不小的。其余毒可以说遗留至今。今天仍然还有人相信这些歪理,引用米芾《海岳名言》中的话语攻击别的书家。当代的“丑”家们为了抬高自己的书名,兜售自己的“丑”书,同样是利用自己在书坛的影响和自己控制的书坛舆论阵地大力挥泼两盆污水,极尽攻击和污蔑传统书艺和它的代表人物的能事,宣扬自己的“丑”书理论,可以说贻误和毒害了一代习书人。这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和细究,不能不辩明它的客观和真实,不能不将“丑”书连同它的理论予以批剥,让其彻底暴露亮相,还其本来面目,归到其应该所在的书坛定位。
传统书艺乃我中华民族传统文明文化之灿烂明珠,它经过数千年的凝练和洗涤,在历代书家的努力下,它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雅”、“尚”境界。岂是能轻易被玷污的?当然传统书艺的“雅”、“尚”境界是无限的。对于一位书家来说,如果用高一级的“雅”、“尚”标准要求,无疑就是“低俗”。如果用低一级的“雅”“尚”标准要求,无疑他就“高雅”。无论从书法艺术的那个角度、那个层面,“丑”字及其“丑”家与传统书艺及其书家都无法相比,当属于殊途异道。志不同,道不合,不与为谋。若论耍怪弄丑,他们是顶尖的人物;若论书法艺术,他们则俗不可耐;若论对传统书艺的破坏,他们可以说是恶贯满盈。尊重事实和客观,他们才是真正的“恶”和“俗”。他们精心炮制的“恶”、“俗”这两盆污水理所当然、名正言顺应该归由他们自己享用。
传统的书法艺术毫无疑问需要继承和发扬,不然我们的书法家就无需再去努力。但是,继承和发扬首先方向必须对头,不能误入歧途,更不能走向反面。米芾之流和现今的“丑”家们就误入了歧途,走向了反面。他们只能被传统书艺所洗涤。不论“雅”、“尚”标准,对历史名家的书艺岂能一个“恶”字“俗”字而了结?米芾将污水泼向了十四位书家,但是这些书家并没有因此而倒地。颜、柳、的书法艺术形象没有因为米芾的污水而改变,后世习书人照样做为楷模而研习。倒是米芾本人给后世留下了恶意中伤他人之话柄,在书史上留下了劣迹,使人轻看了他。“丑”家们将两盆污水泼向了传统书艺,泼向了王羲之等代表人物。我们的传统书艺并没有应此而失色,王羲之等代表人物同样没有就此倒地。传统书艺永远都是中华文化之瑰宝,永远璀璨夺目。王羲之 “书圣”之尊依旧屹立于书坛,习书人依旧习之敬之。倒是那些“丑”家们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虽鼓噪一时,却只能落得个“苍蝇碰壁”的结果。“丑”家们的“恶”、“俗”之毒余留甚广,遗害甚深。他们误导了习书人,理当受到习书人的挞伐。“丑”书和“丑”家们将被永远地钉在中国书坛的耻辱柱上。
①参见《历代书法论文选》第三六○页,米芾《海岳名言》,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10月第一版。
书坛怪圈解秘之九:国之“奇货”
成语典故里有一则典故,名曰:奇货可居。意思是把少有的货物囤积起来,等待高价出售,也比喻拿某种专长或独占的东西作为资本,等待时机,以捞取名利地位。《史记·吕不韦列传》:“吕不韦贾邯郸,见(子楚)而怜之,曰:'此奇货可居。’” 这便是“奇货可居”一典的出处。
吕不韦,阳翟大商人。在赵国京都邯郸的街头遇见了秦昭襄王之子安国君的儿子,秦国留在赵国的人质异人。吕不韦庆幸自己发现了“奇货”,可以作一笔大生意。他决定对异人投资。因为对一个政治人物进行投资,还史无前例。所以,他要咨询一下他的父亲。
《战国策·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记录了父子的对话:
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
曰:“十倍。”
“珠玉之赢几倍?”
曰:“百倍。”
“立国家之主赢几倍?”
曰:“无数。”
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而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
吕不韦以重金结交监守异人的公孙乾,再结识了异人。有一次,他与公孙乾和异人一起喝酒。酒到半醉,趁公孙乾去厕的机会,吕不韦问异人道:“秦王已经老了。太子安国君所宠爱的是华阳夫人,可她没有儿子。你兄弟二十余人,至今没有一个得宠。你何不趁这个时候回到秦国,去找华阳夫人,求做她的儿子。这样,日后你就有可能被立为储的希望了。”
异人含泪答道:“我何尝不希望能如此呢?怎奈身在他国,只恨没有脱身之计呀!”
吕不韦说:“我可以设法救你回国!”
异人说:“若能救我回国,日后倘能得到荣华富贵,你我共享!”
为了使异人回国,吕不韦来到了秦国的都城咸阳。吕不韦先见到了华阳夫人的姐姐,以金玉宝玩取得她的好感。接着他便把异人如何贤德,如何思念故国,如何想认华阳夫人为生母,以及日后他打算如何孝顺华阳夫人等等,详尽地说了一番。这番话首先把华阳夫人的姐姐打动了。
华阳夫人的姐姐去见华阳夫人,把吕不韦对她说的那番话陈述了一遍。华阳夫人大喜,当即便表示愿接异人回国,并收留在身边。
这仅是第一步。异人若能回国,非秦昭襄王点头不可。
吕不韦了解到了王后的弟弟杨泉君。他用重金买通道路见到了杨泉君。吕不韦对杨泉君说:“你居高官,享厚禄。可你这高官、厚禄和富贵能长久吗?眼下有王后和大王保护你。可是,大王与王后年事已高,一旦山崩,太子嗣位,太子会继续保护你吗?太子安国君与华阳夫人无子,你为何不把今日留在赵国的王孙异人,设法引渡回国,让他去作安国君与华阳夫人的适子?果真那样的话,安国君与华阳夫人就会对你感激不尽的。那时,你的高官、厚禄和富贵,不就又有人保护了吗?”
这番话又正中杨泉君心意。他去找王后,把吕不韦的话说了一遍。王后去见昭襄王,她又把杨泉君的话说了一遍。
秦昭襄王表示愿接异人回国。这时候,吕不韦又开始思谋。他想:“异人回国,日后继位为王,对自己来说,最大不过是从一位秦王身上得利。如何能长久呢?将来异人山崩或者退位,又如何能从下一代秦王身上得利呢?……
他想得很远。他想到了赵姬。赵姬,是一位身姿艳丽,能歌善舞的美女。吕不韦很喜欢她,赵姬已怀孕两月有余。吕不韦想:“应该把赵姬献给异人。日后生下我的骨血,长大继位。到那时,秦国的天下便是我吕氏的天下。那样,我吕不韦做的这一笔生意,其利可就无穷了。”
吕不韦设宴,让赵姬出面挑逗勾引异人。失魂落魄的异人被赵姬的美色所倾倒。最终,在吕不韦的撮合下,异人与赵姬结成了夫妻。
异人得到了赵姬,爱恋非常。过了月余,赵姬对异人言明她已有身孕。异人不知其来历,只道是他的骨血,愈加欢喜。又几个月过去,赵姬生下了一个男孩,给男孩取名叫政,他便是日后兼并六国的嬴政秦始皇。
昭襄王五十年,秦兵重围邯郸,吕不韦领着化了妆的异人,杂在百姓之中,混出邯郸,回到了咸阳。
异人回到咸阳之后,自然得到了华阳夫人和安国君乃至秦昭襄王的宠爱。不久,昭襄王逝世,立安国君为王。安国君又逝世,立异人为王。异人一当上秦王,便任吕不韦为丞相,并封号文信君,到河南洛阳坐享十万户的奉养。再后来,异人逝世立政为王。政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
“奇货”的生意,在中国历史上,吕不韦做成功了,做得也最大。既得到了大利,又得到了大名。
两千多年过去了,而今的中国已是政治、经济、文化高度文明的社会了。吕不韦的政治投资式的“奇货”显然已经成为历史,再也不可能找到了。然而还会不会有类似这样的奇迹和可能再出现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今之中国还真有“奇货”。“奇货”在哪里?就在政治、经济、文化的边缘交融处,即当今的中国书坛。“奇货”又是什么呢?“书协主席”之职。
为什么说书协主席就是当今中国的“奇货”呢?我们看看:
昨天,不是书协主席,书作数百元钱很少有人问津,今天,是书协主席了,书作数万元不愁卖不出去;昨天,一介布衣,今天光环四射;昨天,清清贫贫,今天,家资万贯;昨天,门可罗雀;今天,电话都懒得去接;昨天的身世,百年之后只有子孙们能记住他,今天的身世,百年之后史册可千古流芳。……
奇货可居,暴利可趋。书协主席这一“奇货”,值不值钱?绝对值钱。值多少钱?多少钱都值。富可敌国,钱得雇人数。国人形容比印钞机来钱都快。
谁的书名最大?书协主席的书名最大。谁的书名看的最清,认的最真?同样是书协主席。谁最应该相信?还是书协主席。书协主席不能不相信。在国人眼里,在外人眼里,中国书协是中国书坛的最高权威机构,中国书协主席应该就是中国书坛中的掌门人,其本人应该就是能够代表和体现当前中国书法顶级水平的。如果不相信这个,还信谁呢?
书协主席的书名之大天下第一,其书法艺术水平到底如何呢?理想情况下书协主席的书法艺术水平应该是书当超群、艺能服众的书坛顶级水平。这是对书协主席书艺水平的理想要求。但是,理想与现实却相差很大。由于中国书法没有评判标准,对书协主席的书法功底,书作水平的要求成了一个说不清的东西。问题出来了,这一要求既然说不清,那就不说了,不说了也就相当于取消了,没有要求了。没有了这一要求,结果的可能性就出现了:书协主席的书艺水平可能平平常常。没有了要求,在书坛确定书协主席人选这些关键的地方,关键的时刻,书法功底,书艺水平这一最能说了算的因素就起不到多少作用。
书之得名,书之出名,原本应该是对中国的书法发展做有突出贡献者,应该是那些书当超群、艺能服众者,应该是那些能与古人齐,或已超越了古人者。现在不是了,国之“奇货”破坏了这一理想常规。书之得名书协主席,书之出名还是书协主席。如果不在书协有个什么职,单凭书艺水平书之出名比登天还难。还有一种更怪的现象,或者当高官或者其它圈子有大职大名,到了书坛也能有名。书名与书艺发生了严重的偏离。
今天的书协主席一职,中国吏制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美缺和肥缺。大兴安岭一把意外之火,林业部长需要下课。有什么事情能让书协主席下课?没有。反腐败、反暴利任你如何反,也反不到书协主席的头上。而今的书协主席这一“奇货”与吕不韦所居之“奇货”异人相比,名利虽不及,风险却全无。书可以不超群,艺可以不服众,名却能芳千古,利却能暴破天,还无任何风险。这难道不是国之“奇货”吗?
高度文明之国度,为什么能出书协主席这一“奇货”呢?从大的方面说,道理很简单。这是因为这一“奇货”所处的是政治、经济、文化三个领域的边缘融汇处。无论是政治之风,经济之风,文化之风吹到其边缘时都弱了许多,再吹到另外两个领域的边缘就淡之又淡。中国书协便成了一个无风的港湾。而政治、经济、文化三大领域的阳光雨露却全都能充足地撒落滋润到这块乐土上。这块乐土产生“奇货”就成为可能和必然,不受风吹雨打的“奇货”在市场的刺激下生长自然迅猛异常。
从小的方面说,情况又相当的复杂。由于中国书法的品评始终缺少一个客观的评判标准,书作的好坏优劣没有一个严格的界限去加以区分,都是凭主观臆断去说。这就模糊了一系列的概念,混淆了许许多多的视听。
没有书法的评判标准,书协主席这一“奇货”的书艺水平事实上就很难说准,也说不准。怎么能说书协主席其书果然超群,其艺果能服众,就是当前书坛书艺最高水平的代表呢?不能说人家不是,但绝对也不能说他就是。同理,可以说不是,也可以说就是。一句话怎么说都有理,怎么说又都没理。中国书协主席的书法艺术水平成了说不清的东西。认为书协主席这一“奇货”的书艺水平最高,人们完全是出于一种美好的想象,并非出于客观的存在事实。
书协主席的书法艺术水平到底能不能说的清呢?就目前书坛的现状看,由于中国书法的评判标准还没有确立,因此从理论上说应该是说不清的。标准没确立,没有标准,怎么评判?但是,我们说,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书坛没标准,其它领域有标准,我们可以参照类比。只要我们善于透过现象看其本质,书协主席这一“奇货”的书法水平还是能看得清楚,也能说得清楚的。
怎么看?现今书协主席的个人宣传资料告诉世人,他们既没有创意的成名书作,也没有创新的书法理论,他们原来大都不是从事书法工作的,也不是从事书法理论研究工作的。书法非其本业,而是业余。书坛不是他们的仕途之初,而是半路改行而为之。他们大都是“外行”和“半行”人。现在有点清楚了,有点能说清了。
天资聪颖只是习书练艺的一个重要因素,不是书艺的条件,功夫才是书艺的重要条件。书协主席的天资是否聪颖不好说,可能聪颖,也可能不聪颖。两可。但“功夫较差”,或者说“功夫不到”,或者说,“功夫弱些”这却是能说清楚的,应该属于事实。书法艺术最讲究基本功,但由于书法基本功的门类很庞杂,技术标准对基本功的要求比较模糊,评判时的尺度很难统一把握,难以用其说明问题。但是,我们可以借鉴别的行当对基本功的要求来说明这一问题。评判飞行员的飞行水平时,有一个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要件,那就是“空中飞行时间”即“飞行小时”。可以看得出这个标准是客观的,人为是无法解释变通的。这个标准又是量化了的,高低优劣一眼便明。飞行员的定职授衔就凭“飞行小时”说了算的。中国书法最讲究功夫,衡量功夫的必要且重要条件就应该是用于书法上的用功时间,即从事书法活动的绝对时间。书协主席的个人宣传资料对此做出了说明。他们从事的是其它方面的工作。虽然没有直接说出用于书法的工作时间,但是可以想象,人的有效生命时间是一定的,用于其它方面的时间多了,用于书法上的时间必然就少,他们习书练字的时间与专业书法人相比少了许多,于书法功夫方面也就差了许多。
过去玩书法的人少,大都是社会的上层人士,也都是些圈内人和行家,书法对他们来说,大多数也就是玩赏和消遣。那时候的书名还不像现在这么显赫,也就不如现在这么重要。书名与利的关系还不是很大,书名还不是很值钱。书名和书艺基本上还是吻合的。书之出名者首先必须得有超群惊世的书艺,书之出名之后有的也就是个清名而已。自古文人清高,书法家们不谈钱,认为谈钱是件丢书法家面子的事。图利者是其中的极个别少数人。过去当代书法家的作品绝大多数是免费送人的,是不卖钱的。就是卖钱,也值不了许多。王羲之当初的一幅书作也就换一只鹅。升值那是后来的事。中国首届书协主席当时的书名就远不如现在主席们的书名大,人们也没有将他看的多神奇。书法作品更不如现今主席们的作品值钱。舒同给人写字大多数情况下是不要钱的。
今天,情况不同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社会文明程度提高了,书法普及了,书法走进了寻常百姓家,玩书法的人也增多了。玩书法的不再是圈内人和行家了,圈外人和行外人都涌了进来。书画市场形成后,书法作品进入了市场,书法作品值钱了。书名也值钱了,书名和书利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在书利的作用下,今天的书名和书艺也不相吻合了,产生了严重的偏离。今天无论是谁,只要当上了书协主席,一夜之间就有了书名,不管其书艺如何,第二天书法作品卖价就能飙升,且一路坚挺。
按说社会发展了,书法进步了,书法市场的形成是一件大好事。然而这件大好事中却存在着隐情,有着诸多的不好和弊端。那就是书画市场是一个泡沫被极大化了的市场,书画市场是一个不公正、不公平的市场。
而今的市场都是买方市场,市场自然就由买家说了算。现今书法市场的“买家”是些什么人呢?其中绝大多数既不是书法家也不是鉴赏家,也不是收藏家,他们可以说并不懂得多少书法,就是单纯的“买家”。既然他们不懂书法,又为什么买书法作品呢?他们买书法作品是因为社会活动往来的需要,他们将书法作品作为高级礼品买来送人,求人办事。而收礼的人呢?他们也非完全意义上的收藏家,只能说就是书法作品的收存人。这些人绝大多数又和“买家”差不多,不懂多少书法,只是被动地接收,其收存目的一是附庸风雅,二是以为名家的作品一定值钱,而且还会升值。他们一时半会来不及考虑书艺的问题。他们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名家,谁是泡沫名家,更是分不清书法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所能认识到的也就只能是眼下社会上所流行的名书。书法市场的“买家”和“收存人”的大量出现和存在,成了现行名书的有力支撑,成了书法市场泡沫的催生剂,毫不疑问也是书法市场最大的受害者。
今天的书法市场就是由这些“买家”说了算的。这些“买家”又是凭什么说了算呢?一凭自己的钱,二凭书家的名。凭自己的钱,是指书法作品,是由他们掏腰包买单。凭书家的名,是指这些“买家”只购买名家的作品。只相信书名,只认书名,只买名书。这些“买家”是不能有自己的看法的。书法家的功底和书作的艺术水平,他们是看不出来的,既便看出来了,他们也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也就不去相信。因为他们不敢相信,如果相信了,就意味着买的不是名家的作品,就送不成人,办不成事。因为只有名家别人才知道,才认可。不是名家别人不知道,不认可。他们不论作品的字写的好不好,也不论其书法艺术的品位,只要有书名就行。他们就是冲着书名去掏自己的腰包。这种名家效应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近几年越发地滥了,发展到了甚至都不管是不是书法名家了,其它行当的名人也行,只要出名,其字也有市场,也能卖钱,卖大钱。
书法市场这样一大批“买家”的存在,由这样一些人说了算,书协主席这一“奇货”的书法作品自然就被炒的火爆。
由于书法是一门以形式的形象反映和表现内容的抽象的艺术。我们看到的是书家留在宣纸上的墨迹,而真正反映和表现的却是隐含于墨迹中的情感和思想。这一抽象的艺术对于一般的大众观赏者来说,是分不清其中的优劣高下的水平层次的,只能“听人云”。“听人云”又听谁的呢?听中国书协的。因为中国书协是中国书法的最高权威,中国书协说话最算数。中国书协能说谁好呢?毫无疑问只能说自己的主席好。又是书协主席了。凭什么说好呢?只能凭职位说好。当今之中国,谁的书名最大,书协主席的书名最大。凭什么书名最大?凭的是书协主席。原因就是结果,结果又是原因。就这样一个循环解释的错误逻辑,就这样一种谬论,在书坛却能行通,且能站稳做大,还要长此以往。这样的恶性循环使得书协主席这一“奇货”的书名和书利的权码一步步被加深加重。
既没有客观的书法评判标准去约束,又有一群盲从者好忽悠。故此,神圣的书坛已经不能说就给一些名利钻营者留有空子,确切地说应该是给他们敞开了门户。吕不韦经营“奇货”的运作手段和经营理念在书坛派上了用场,发挥了作用,突显了效果。
书法艺术水平这一最有力的要件被模糊后,书坛可以不论书艺,这样的条件和土壤对于那些没有书艺实力,又想成大名获大利的有实力钻营者来说太好了,再合适不过了。在其它所有领域是找不到的,唯有书坛一地。一些“外行”、“半行”在其它行当难以立脚,而在书法行里却极易立足扎根,坐稳做大。书坛混迹当属其最佳选择。只要书协弄个什么主席的职位,便登上了金山,进入了无人看守的宝库,无须豪取强夺,便有人主动地将财钱送了来。书坛成了“奇货”投资经营的理想阵地。
书协主席名能满域,富可敌国,名那么大,利那么丰,却可以不论书法艺术水平。这一“奇货”就好比吕不韦当年在邯郸街头遇见到的异人,又好比秦国当年走失了的麋鹿,不能不垂涎,不能不角逐。
国之“奇货”的出现,打破了书坛原本的宁静。使得书法界各类实力人士连同许多本该不是书法界的实力人士都坐不住了。“书鹿坛鼎”谁不眼红?各路名利诸侯谁人不想试试身手,书协问鼎,中原逐鹿。追之、逐之、争之、夺之,热闹非常。
这些年无论是国家还是地方,只要书协换届,必有一场逐鹿大战。激烈之极,不亚于当年的楚汉之争。对于每一个“逐鹿”者来说,“鹿”就是目标,逮住“鹿”就是目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托关系,找门子,花票子,钻眼子,想点子,给别人使绊子;造伪证、改年令,选举往过混;有哭的、有笑的、有闹的、有告的。……
逐鹿的关键不是书艺,拼的是实力。“鹿”死谁手?这就得看逐鹿者们各自的实力了。既然“鹿”已逮住,“鼎”已夺得,剩下的就是“抱紧”“抱好”,防严守牢,不要再让其走失,不要再让别人夺走。
书坛这个“软柿子”由逐鹿高手去捏,日子能好过吗?事业能发展吗?逮住秦鹿,拥有书鼎,还需要考虑中国书法如何发展吗?这不能说不是中国书坛的一大悲哀!
我们的书坛毕竟少不了主席。问题是谁来当这个主席?怎样当这个主席?当上这个主席干什么?现在大家还都各有各的标准,各用各的标准,这样一来偌大的中国书坛只能是七嘴八舌,公说公的,婆说婆的。谁最后说了算?不是书坛的行家书艺实力派说了算,而是书坛的杂家综合实力派说了算。只要中国书法的品评和评判标准继续缺位,这一现象还将依旧,国之“奇货”还将继续。
国之“奇货”的产生并非人为的本意,当属中国书法发展历史特定阶段的一个特殊产物。既然是特定阶段的一个特殊产物,那么持续时间就不会太久,书法人必须持有这样的认识和信念。
国之“奇货”是不是就能将中国书坛的一片蓝天全都遮住?那也不是。是不是国人都已麻木?也不是。首先中国书协对国之“奇货”是有制约的。比如说定期换届不搞终身制,还有增加主席席位,分散书名,对“奇货”予以制衡。这些想法和作法虽然是出于一时的无奈,但却都是有积极的现实意义的。还有书法市场也开始了的抵制,“买家”在名家那里掏大价买来的书法作品,送人后拿到书画交易市场,大幅杀价还是卖不出去。还有今天是主席,书作值钱,明天不是主席了,书作就不值钱了。有人以前手头存有所谓名家的大批书法作品,现在类同于一堆费纸,全都亏大了。这些年来真正的书法收藏家都在窥度当代书法名家的作品,书法拍卖市场,当代书法家的书法作品很少有人问津。当然还有许多。但是所有这些眼前看来还都仅仅只能起到扬汤至沸的作用,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是应当建立中国书法的评判标准,让书法人和收藏家认识这个标准并掌握运用这个标准,改造国之“奇货”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条件,使其逐步萎缩直至灭亡。
以上说了很多了,给人的影响好象是对中国书协主席有意见。其实完全不是。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想了好多方式想避开“书协主席”一词,试了几次都不行。现在我们的书坛缺少的是善意的批评,真实的批评。善意、真实的批评或许好处能大一些。书坛的事情本身就复杂的很,就很难以说清,许许多多的问题,大家都是在没有标准的情况下去说,其中的复杂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隐来隐去,问题就更为复杂,更加说不清。为了分析问题的方便,故此就顾忌不了许多了。
书坛怪圈解秘之十:人体书法
于人体上作书很早以前就有,然而不过是将其作为一种杂耍玩玩而已,人们也不以为然。只是近几年这种杂耍耍大了,竟然叫起什么“人体书法”了,这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看来这一招还蛮有影响的,还真的给蒙住了一些人。有效仿的,有光大的,有吹捧的,有炒作的……沸沸扬扬,大有不可遏制之势。书坛为之震动,社会为之哗然,一个奇特的怪圈形成了。现在不妨看看它是怎么个怪法。
“人体书法”这一概念一经抛出,稍有中国传统文化知识的人,或受中国文化熏陶的人,或一些明白事理的人,第一影象就是胡弄。不要说“人体书法”这一提法的意理逻辑上的错误了,单从语法上说,就是一个错误词组。
对于“人体书法”该怎么去理解呢?先看看其组词。该词组由两部分组成:人体和书法。书法的概念是汉字书写的法则,或者说是汉字书写的艺术,或者二者相兼。人体的概念很简单,就是人的身体。那么该词组是一个什么结构呢?从组词形式上看,有两种结构,一种是并列结构,一种是偏正结构。
我们先按并列结构分析。属并列结构,它的概念就是人体和书法。人体一词是一个具体名词,书法一词是一个抽象名词。将一个具体名词和一个抽象名词并列组词,不符合组词规则。不符合组词规则,就不能构成词组,也就是说不能成词、不能为词。如果人为地强行让其为词,词意必然错误。现在该词的词义就成了:人体就是人体,书法就是书法。二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用逻辑学的观点说,二者不属于一个类种,它们既不相交也不相容。这样就可以为造词者作个独白了:为了耍怪,顾不了许多。不讲常理了,就这样放到一起吧!
再按偏正结构分析。人体一词为偏,书法一词为正。用人体限定书法,这个没有问题,符合组词规则。该词的含义就是:在人体上作书或者说在人体上写字。人体只是书法这一艺术的物质载体。这里人体等同于纸、竹片、兽皮、石头等能够留有书写痕迹的物体。组词一关过了,但从词意上说也还是讲不过去的。既有人体书法,那么就应该有纸书法、竹片书法、兽皮书法、石头书法等等,无穷无尽,凡是能够作为书写材料作为书作载体的所有物体都可以与书法一词连缀构成词组。文字诞生五千年,书法问世两千年,先哲们为什么不这样组词?我们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金文”“帛书”等简单名词,并未再给其赋予其它含义。如果真的要按照这一意理组词的话,那还了得,数都数不清。为什么人们不这样做呢?因为书法一词的含义远远大于它的载体的含义,至于用什么物体作载体对书法的含义没有什么影响。故此,用书法载体的具体名词,限定书法这一抽象名词也就没有实际意义。创意者这样组词,无非是在强调人体这一上上书写材料的珍贵性和特殊性,利用人们对人体这一特别材料的兴趣去捎带书法,进而捎带上写书法的人。这样也有问题。该词的本意是以书法为正,以书写材料为偏。现在倒了过来,以书写材料为正,而且是放大了的正,以书法为偏,且又是缩小了偏。这就又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了。创意者的本意很明显,借女人的身体扬书法,进而为书家扬名。但这里却反映的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美人就是美人,污垢就是污垢。污垢附在丑人身上是污垢,附在美人身上同样是污垢。奢望着附在美人身上的污垢会变成香水,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种解释,这就是将“人体”一词的含意扩大,视为“人体艺术”,这就和“书法”一词配套了。“人体书法”的含意就是:人体艺术与书法艺术。两个词都属抽象名词,属同类词。两词再组词完全符合逻辑,就有相容相交的部分,这一部分就是两种艺术中相同的那一部分艺术。这样以来词意上通了,但问题也来了。创意者所要表达的不是这部分内容。人体艺术和书法艺术相交相容的那一部分内容是一种高度抽象的内容。创意者刻意出来的“人体书法”的内容恰恰相反不是这部分内容,他们所要表现和反映的是人体的形式和书法的形式的结合。看来这一唯一合理的组词形式和意理解释被他们自己的行为完全给否定了。
还有一个更为严重和严肃的问题。“人体书法”中的“人体”,创意者将其视为作书的材料,视为“肉体”。而事实上,这里的这个肉体是一具活灵活现的体,是有生命的体,不是尸体,也不是人体模型。这具肉体她在作为书作的载体之前已经是“人”的载体了。而且自始至终都是“人”的载体,与人不能分离,也无法分离。人既是自然的人,同时又是社会的人。不要说活人,就是死了的人,同样需要受到尊重。人的遗体遗骸除了医学教学研究方面允许使用外,其它任何领域均不允许使用。一个具体的人怎么能随便物化了呢?怎么能将一个有生命的鲜活的人体视为笔纸、木片、兽皮、石头等无生命的物体呢?人怎么能和物等同呢?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统治者可以将人不当人看。试问,在一个高度文明的法制国家里,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创意者的行为告诉世人:他们人理不顾了,人伦丧失了,他们是法盲,是异类。
一个词意词理都不通的“怪词”,为什么有人会拉它作大旗的字号呢?作为人,连人伦人理都不顾忌,还能期望成什么名,成什么家?作为汉人连汉语都不去琢磨,连人的“两重性”都不知道,还称什么研究?还谈什么创意?也还著书立说?恐怕是压根儿主导思想,研究方向、研究思路、研究方法上都出了大的毛病。这是一种善义的推测。客气直白一点说这些人太浮躁了,客观地说,这是违法和犯罪。
中国书法这一传统之国粹岂是那么简单?书法大师之皇冠就那么容易摘到?绝对不是。不要再忽悠国人了。中国人有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和传统道德,有中国人的传统人性,有中国人的人伦人理,怎么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呢?怎么能忘记自己所从事的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呢?南宋的秦桧只因害死了忠心报国的岳飞,从此天下无名桧,连他的后代它的同宗都羞于姓秦。这就是中国人的文化理念。
假令搞人体书法的那些人,你的书法水平果真就是天下第一,果真超古盖今,果真无人可匹。那么,仅凭你搞所谓的“人体书法”这一点,你的书法皇冠就要被摘去。你就要被人们嗤之以鼻。中国人骨子里头流袭的是龙的血脉。你将人不当人看,当作物去看待。你就将自己置于一个不是人的位置,这就相当于告诉了世人自己不是人,是人的异类。国人就瞧不起你,就敌视你,就唾弃你。
你都不是人了,谁还会认你是一个书法家?人们怎么会将书法皇冠的帽子戴到一个异类的头上?谁还会掏钱买你这异类的字?你那么聪明有才,动了那么多的脑子,费了那么大的神,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笨了点。看来你还是不够有才,差了点。看来你的书法水平还是不够高,低了点。笨、差、低的书家能拉起山头扯起大旗吗?更何况扯的又是一面“怪”字旗?
美人谁都喜欢,谁都爱。你喜欢她、爱她也就罢了。可你太贪心了,沾了美人的小光,还想沾美人的大光,还想将美人作为你书作的要件部分,你有那么大能耐吗?可怜巴巴地跪倒在她的裸体下,小心翼翼地将书作在她的玉体上,你还想让她是属于你的,再摁上一颗朱红大印。你原以为人们欣赏美人的裸体时必定会看到你的书法,看到了你的书法,就会想到你,就一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大书法家。你以为玉体上盖有你的私印她就是你的了。错了。你怎么就忘记了汉语词典里还有“视而不见”一词?欣赏美人玉体的人确实很多很多,但能够留意你书作的人却少之又少,还认为你是一个书法家的人就更少了。你又忘了“买椟还珠”一典。你想通过“极品肤宣”衬托你的书法,“纸”且如此,书当亦然。却没想到“极品肤宣”价高无比,相形之下你的书作渺小如尘。你只知道人体之美预乎无际,想让你的书作与之偕美。你却忘记了人体之美是经过了几亿年的造化,你才修练了几天书法,怎敢与她比美?怎能与之偕行?你还胆大妄为,要她作你的陪衬,不将你衬死才怪哩。她怎么能给你当陪衬,即就是倒过来,你也衬不上她,只有沾污一个差使。你以为盖了你的印章就是你的了?错了。人家不会让你长期沾污的,出身汗,洗个澡,把你冲的光光净净。她还是她,你还是你,你多么的傻啊?怎么能想到这个馊主意?
你还会说,不要紧,现在有高科技,冲掉了形,还留有影,还可以回放传播。哎呀,这回你就算是傻到家了。现在的麻烦不就是这影惹的祸吗?你的少才、缺德、失伦不全都是通过影告诉世人的吗?不然大家怎么能够知道呢?
麻烦还远远不止现在这些,以后还会更多。才浅识寡属文化范畴,缺德失伦属道德范畴。你可以将老脸一抹不顾了。国法你总不能不顾吧?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作为已不仅仅是惹来麻烦的事情,更为严重的是你已经是违法犯罪了。你将一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衣服脱的净光,看个仔细,又让她作出各种姿势,任你摆弄,这不是在耍流氓是干什么?你已经构成了流氓罪。你还将其过程录影刻盘,公然传播。你又构成了制黄传播淫秽罪。你知道为什么公安机关没抓你吗?是因为书法这一国粹具有一种神魔般的影响力,她庇护了你。公安机关一时还弄不清人体和书法是否有必然联系,他们投鼠忌器,这才使你得以幸免。不然你早已进了班房,那还由得了你再说话。一旦社会舆论大了,且公安机关弄清了书法与美女裸体并无必然联系后,他们就会认定你是借书法之名,行淫秽之实。那时,他们就会移开书法这张保护伞定你的罪、判你的刑。你不要说你的“笔”和“纸”她们都是自愿献身那话,你也不要说我国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我国《刑法》中就有:“无论幼女是否出于自愿,只要是与其发生了性行为,就视为强奸”这么一说,我国司法同时还有“类比”一说。只要有人投诉,定你的罪、判你的刑是完全有可能的,也是有法律依据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创意者,止步吧!不能再冒傻了!朋友们,止步吧!不能再误入这一怪圈了。
书坛怪圈解秘之十一:锯锤相较
中国书法从问世的那天起,书家们相互之间的比较就伴随而生了。最初的比较当然侧重于互相学习。随着书法的发展,特别是书法与名利挂钩后,书法的品评开始了。书家们相互之间的比较除了互相学习外,更多的就变成了一种优劣高下的“较争”,这是一种怎样的较争呢?抛开种种表象,看其实质,以往中国书坛书法的品评当属一种 “锯、锤子、剪子比本领”式的较争。
读小学的时候,有一篇课文《锯、锤子、剪子比本领》。说的是锯、锤子、剪子兄弟仨平时各干各的活,有一天哥仨个都觉得有些不平,提出了比本领,要比个大小见个高低。锯说:我能将木头锯成板,人们用我锯的板如何如何,你们俩不行吧,还是我的本领大。锤子说:我能将铁打成钉,如何如何,你们哥俩不行吧,还是我的本领大。剪子说:我能将布裁成衣,如何如何,你们哥俩不行吧,还是我的本领大。哥仨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争来争去,不分胜负。当时老师告诉我们,锯、锤子、剪子的本领都大都不大,各有各的用处。
我们的国粹、瑰宝怎么能和“锯、锤子、剪子比本领”相联系呢?我们说抛开国粹光辉的一面,单从品评这一视角望去,以往的中国书法的品评就是一种“锯、锤子、剪子比本领”式的游戏。不说透了神秘,说透了可笑。但这却是不能改变的中国书法品评的真实历史。
“锯、锤子、剪子比本领”的实质是什么呢?可以归纳为四点:一是没有统一标准;二是没有裁判;三是单相情愿;四是没有结论。回顾我们的书法史,以往历史上的书法品评不就是这样吗?我们的书法先贤们不就是这样玩的吗?一是没有统一标准,谁想怎么评就怎么评;二是没有裁判,怎么样与自己有利就怎么样评,评对评错无需裁定;三是单相情愿,谁想评就评,谁想评谁就评谁;四是无品评结论,甲的结果,乙可以否定,乙的结果丙同样可以推翻。与“锯、锤子、剪子比本领”的实质完全相同。故此,我们说:中国书坛的昨天,书法的品评是一个“锯锤相较”的时代。中国书坛中书法的品评从一开始就误入了一个怪圈,而且长期以往,不能自拔。
米芾是大家公认的大家,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尤为典型,很具有代表性。看看其在《海岳名言》中是怎样评说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又是怎样评判别的书法家的。现选段摘句如下:
“吾书小字行书,有如大字。唯家藏真迹跋尾,间或有之,不以与求书者。心既贮之,随意落笔,皆得自然,备其古雅。壮岁未能立家,人谓吾书为集古字,盖取诸长处,总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以何为祖也。”
“江南吴山完、登州王子韶大隶题榜有古意,吾儿友仁大隶题榜与之等。又幼儿友知代吾名书碑及手大字更无辩。”
“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柳公权“国清寺”,大小不相称,费尽筋骨。”
“字之八面,唯尚真楷见之,大小各自有分。智永有八面,已少锺法。丁道护、欧、虞笔始匀,古法亡矣。柳公权师欧,不及远甚,而为丑怪恶札之祖。自柳世始有俗书。”
“唐官诰在世为褚、陆、徐峤之体,殊有不俗者。开元已来,缘明皇字体肥俗,始有徐浩,以合时君所好,经生字亦自此肥。开元已前古气,无复有矣。”
“唐人以徐浩比僧虔,甚失当。浩大小一伦,犹吏楷也。僧虔、萧子云传锺法,与子敬无异,大小各自有分,不一伦。徐浩为颜真卿辟客,书韵自张颠血脉来,教颜大字促令小、小字展令大,非古也。”
“柳与欧为丑怪恶札祖,其弟公绰乃不俗于兄。筋骨之说出于柳,世人但以怒张为筋骨,不知不怒张,自有筋骨焉。”
“世人多写大字时用力捉笔,字愈无筋骨神气,作圆笔头如蒸饼,大可鄙笑,要须如小字,锋势备全,都无刻意做作乃佳。自古及今,余不敏,实得之。榜字固已满世,自有识者知之。”
“石曼卿作佛号,都无回互转折之势,小字展令大,大字促令小,是张颠教颜真卿谬论。盖字自有大小相称,且如写“太一之殿”,作四窠分,岂可将“一”字肥满一窠,以对“殿”字乎!盖自有相称,大小不展促也。余尝书“天庆之观”,“天”、“之”字皆四笔,“庆”、“观”字多画在下,各随其相称写之,挂起气势自带过,皆如大小一般,真有飞动之势也。”
“欧、虞、褚、柳、颜,皆一笔书也。安排费工,岂能垂世。李邕脱子敬体,乏纤浓。徐浩晚年力过,更无气骨。皆不如作郎官时《婺州碑》也。《董孝子》、《不空》,皆晚年恶札,全无妍媚,此自有识者知之。”
“颜鲁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友仁等古人书,不知此学吾书多,小儿作草书,大段有意思。”
引文中用波浪线标出的是米芾论及自己和两个儿子的重点语,用直线标出的是诋毁别的书法家的重点语。不难看出说到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选好的说,论及别人尤其是书史上的大家,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将其否定。诸如欧阳询、柳公权、智永、丁道护、虞世南、陆柬之、徐峤之、唐明皇、徐浩、张旭、石漫卿、褚遂良、颜真卿、李邕等这些被后世推崇的大家,米芾均以“无精神”、“非古也”、“乏纤浓”、“岂能垂世”、“更无骨气”、“全无妍媚”、“俗”、“恶”等予以否定。得出的只有一种结论:人不如己。
《海岳名言》中论及别人不好时,用的最多的也是最毒的两个词是“俗”与“恶”。这应该就是米芾的“杀手锏”。“俗”与“恶”的具体含义是什么?米芾未说清楚。应该说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但这两个字的功能和作用却非同小可,如同两大盆污水,只要泼到哪位书家的身上,那他就算倒了大霉了。与之相应,任何一位书评家,只要拿起个模糊武器,端起这两大盆污水想往谁身上泼就往谁身上泼,只要泼到了谁的身上就足以把他搞倒搞臭。从这个意义上说,米芾是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王献之是王羲之的儿子。父子同是大书法家,被后世称为二王。为了博得书名,王献之竟连父子情份都不去顾忌。《书谱》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谢安素善尺牍,而轻子敬之书。子敬尝作佳书与之,谓必存录。安辄题后答之,甚以为恨。安尝问子敬:'卿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安云:'物论殊不尔。’子敬又答:'时人那得知!’ ”
应该说王献之是很聪明的,他看出了书法的品评没有标准,完全是凭人去说。因而就可以大胆地加以利用和发挥。同时,王献之也很真实,不拐弯摸角,将自己的想法、看法都直白地说了出来。好一句“时人那得知!”对后世书家该有多么大的启示?这在书法史上也应该算得上第一人。快两千年了,今天的中国书坛、书法的品评与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关乎书坛的大事、要紧事时人怎么知晓?谁是当今书坛真正的名家大家?谁优谁劣?时人仍然不得而知。
这样的玩法,名家大家在玩,连皇帝也在玩。
唐太宗李世民在其《王羲之传论》中有这样一段评论:
“献之虽有父风,殊非新巧。观其字势疏瘦,如隆冬之枯树;览其笔踪拘束,若严家之饿隶。其枯树也,虽槎枿而无屈伸;其饿隶也,则羁嬴而不放纵。兼斯二者,固翰墨之病欤!子云近世擅名江表,然仅得成书,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卧王濛于纸中,坐徐偃于笔下。虽秃千兔之翰,聚无一毫之筋;穷万谷之皮,敛无半分之骨。以兹播美,非其滥名邪?此数子者,皆誉过其实。所以祥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
宋徽宗赵构又是怎样评说米芾等人的呢?其在《翰墨志》中云:
“《评书》谓羊欣书如婢作夫人,举止羞涩,不堪位置。而世言米芾喜效其体,盖米法欹侧,颇协不堪位置之意。闻薛绍彭尝戏米曰:'公效羊欣,而评者以婢比欣,公岂俗所谓重台者耶?’”
“本朝承五季之后,无复字画可称。至太宗皇帝始搜罗法书,备尽求访。当时以李建中字形瘦健,姑得时誉,犹恨绝无秀异。至熙丰以后,蔡襄、李时雍体制方如格律,欲度骅骝,终以骎骎不为绝赏。继苏、黄、米、薛,笔势澜翻,各有趣向。然家鸡野鹄,识者自有优劣,犹胜泯然与草本俱腐者。”
赵构当皇帝作为不大或者说无作为,但在书画方面绝对是行家,可以说造诣很深。在赵构的眼里“苏、黄、米、薛”所谓的四大家不过“家鸡野鹄”而已。
皇帝毕竟是富有天下,相比之下,在他们的品评中名利的因素还是少了许多,客观性自然也就要高一些。
古人距我们相去甚远,从遗留至今有限的笔墨中我们尚可见到一斑,相象当年的“锯锤争高”应该更为有趣、更为激烈。
由于中国书法的品评没有统一标准,书法连及它的品评又与社会名利密切相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目的、有不同的评法,其中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也就不容易说清了。历史上任何一位书法家,说他好,可以找到评说的依据,说他不好,同样可以找到评说的依据。肯定它容易,否定他也很容易。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历史留给我们的书法品评是一笔糊涂帐。我们的已经做故了的书法家们就生活和工作在这样一个书法环境中,这难道不是一个怪圈吗?今天我们把问题看出来了,也提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办法解决它,只好等待中国书坛的明天了。
书坛怪圈解秘之十二:锤剪相欺
在新中国书法家的先驱者们的倡导下,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中国书法家协会成立了。书法家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书法家们可以互相交流书艺,可以有组织地开展各种书法活动。中国书协的成立为书法的发展带来了勃勃生机,也为书家们博取名利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些较之中国书坛的昨天,应该说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毫无疑问中国书协的成立标志着中国书法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也是中国书法的昨天与今天的分水岭和分界线。
我们说,中国书坛的昨天,由于缺少统一的书法评判标准,书法的品评玩的是一种“锯、锤子、剪子比本领”的游戏,我们称之为“锯锤相较”的时代。今天的书坛又如何呢?我们说,仍然缺少统一的评判标准,书法的品评形式有所改变,但根本未变。中国书坛的今天,书法的品评则玩的是一种“锤子、剪子、布”“猜、咚、吃”的游戏,我们称之为“锤剪相欺”的时代。
“猜、咚、吃”这个游戏想必大家小时侯都玩过。锤子、剪子、布三者按照各自的属性,是不能直接相比的。但人们要求他们比,而且必须比出一个胜否。怎么比?还是人聪明,想出的解决办法是,去掉它们的其它功能,只保留其中的一项功能,而且人为地赋予他们必须能够循环相欺。一个原本属于复杂的问题,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猜、咚、吃”游戏就玩开了。
“锤子、剪子、布”相欺的实质是什么呢?一是没有统一标准;二是可以有裁判;三是多相情愿;四是有相较结论。今天的中国书坛,书法的品评情况如何呢?一是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书作的优劣由评委说了算。评委说你好,你就好,不好也好。评委说你不好,你就不好,好也不好。二是有裁判。这个裁判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组织的群体,即评委会。三是多相情愿的。组织者、参评者、评者全都是自愿的,没有一个是不情愿的。四是有评比结果。评比的结果是由评委们最后得出的,而且梯次分明。将今天中国书坛书法的品评与孩子们玩的“猜、咚、吃”游戏两相比较,四个要件全都相同,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中国书法的品评始终缺少客观的书法评判标准这一最为关键最为核心的根本品评要件,这就相当于认可了书法中品评主观随意性的合理存在,这就决定了这种品评是一种缺少可信度的品评,就预示了这种品评无法得出公正、公平的品评结果。又由于这种品评中的“认可”、“决定”和“预示”是以中国书协这一中国书坛的最高权威作保证,那么,就决定了今天中国书法的品评较之于昨天中国书法的品评就更糟、更坏。除了保留和继承了中国书坛昨天书法品评中的缺点和毛病外,反而增加了一条,这便是书法品评中的腐败。
中国书坛的今天,各种书法的展事赛事的出现和增多如何?仅仅只是给书家们的“锯锤相较”搭起了一个“擂台”,使得书家们相互之间的“较争”更为激烈。书家们为了能在这个“擂台”上亮相,进而在中国书坛有自己的一席立足之地,不得不打造自己、包装自己,以便引人注目。书家们不得不想方设法去出各种风头,这家那家、这派那派、这风那风、这书那书、这现象那现象,等等等等,形形色色,应有尽有。形式在不断变化,版本一次次翻新,但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各自对自己的“锯、锤子、剪子”进行一番打造和外包装而已,并没有涉及到书法品评以及书艺的提高等书坛中的实质性问题。
中国书坛的今天,评委们的出现又如何?改变的只是锯、锤子、剪子们各自说好不算,得由评委们说好才算。评委们又怎么样呢?书法品评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让他们怎么样评?只有凭感觉、凭良心、凭主观臆断了。评委们各自也都还有各自的喜好。有“善用锯”的,有“惯抡锤”的,还有喜欢“使剪刀”的。锤子遇到了锤子,粘上了,就可能得奖。锤子遇到了布那你就倒霉了,一定是被驱逐出局的对象。同理,剪子得遇到剪子,布得遇到布,遇对了算你走运。否则,遇错了,你就倒霉。我们说,这样的评委其书品和人品是无可非议的,应该还算是一些好的评委。不可否认,还有一些书品人品比较差劲的评委。凭感觉、凭良心、凭主观臆断他们远远赶不上唐太宗、宋徽宗。但论及私心杂念和歪门邪道,他们又远远超过了王献之和米芾。唐太宗、宋徽宗人家是皇帝,什么都不缺。这些评委们缺的东西很多。一缺“粉丝”,二缺名利。按说评委们已经是书法名利的博得者了,但是他们还远远不够。有的评委只是有名,还没有得到多少实利。因为他们的书作还没有市场或者说市场很小。另外,书法市场还有一股暗流,这就是具有社会公认信度的一些有实力的书法家,很大的书法市场是被这一部人占领者。在这种复杂情况下,在书法名利的驱使下,这些评委们的个人观点和己见可以膨胀到极点,可以完全不考虑被评者书作的好坏。头脑里只有一个概念:只认门子、认“粉丝” 、认贿赂。
由评委们说了算,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使得情况更为复杂。原来书家们之间的“锯锤相较”之外又多了一层与评委们之间的“锯、锤子、剪子”“相粘”的关系。一段时间的“锤剪相欺”后,《兵法》引入了书道,社会关系学进入了书坛,书坛蘖生了腐败。“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功夫在书外”。书家们的负担加重了,练字习书之外,还得学习“诡道”,还得实践“社会关系学”,还得为博得书法名利去破费。
中国书协每一次大赛的评委们基本上都是公开的,一些评委们为了充分地利用好自己的裁判权,有的赛前就开始自我宣传了,就办起了培训班。这对于那些“聪明”的参赛者来说,无疑就是“天赐良机”,而对于那些“愚钝”的参赛者来说只能是过眼烟云了。有聪明的参赛者,便主动放弃自己原来的本领,改习与实力评委同类的本领,与实力评委相粘,结果还就真的能奏效得奖。还有更聪明的参赛者,他们干脆就不再在书法作品上用心思了,而把心思用到了想方设法去贿赂有实力的评委上边去了。只要贿赂到位了,也能奏效得奖。什么是有实力的评委呢?就是评委中的头,他们有串通其它评委的能力,通过相互之间的打招呼能串通到某某参赛者得奖的足够票数。
世界上的所有赛事都有标准,唯独中国书法的品评没有标准。所有赛事的裁判和评委都有制约,都受到监督,唯独书法赛事的评委没有制约不被监督。所有赛事的裁判胆敢吹“黑哨”,观众立刻就起哄,裁判就得“下课”,唯独中国书法的评委们想怎么评就怎么评,从来没有评错下课一说。这难道不是书坛的一大悲哀吗?
今天的中国书坛,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们说根本的原因在于书法的品评没有严格的、客观的、具体的评判标准,书法的品评缺少一把刻度分明的硬尺子。每一位书法家,每一位书法评判家各自有各自的标准。使用的是一把既无刻度,又可任意延缩的橡皮筋尺子。而且还都觉得这把橡皮筋尺子好使,对自己有利。拿不到的想拿到,拿到的就不想丢手。用一把橡皮筋尺子去衡量一幅具体的书法作品的优劣梯次,不要说得不出准确值,连近视值都得不出来,很可能得出的是相反值。只要评委们手里还拿着那把橡皮筋尺子,所评出的结果就没有信度可言,中国书法的赛事就永远谈不上公平。
现在可以对以往的展事赛事作一番审视。作为对群体书法水平的普及和提高,是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和意义的。作为对个体书法水平的评比则是不公平、不公正的。获奖的不一定是好作品,出局的不一定就是差作品。这样的现象我们已经经历过了,看到过了。人们对这些已经见惯不怪了,已经熟视了,也无奈了。不管书法家们的意见有多大,骂声有多高,统统无济于事。
中国书协是中国书法最高的也是唯一的权威机构,其权威性是无可置疑的。就是因为书法的品评缺少客观的评判标准这一核心要件,这种权威性,往往会受到社会认可性的挑战。没有品评标准的赛事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赛事所评的结果是不公正的。既不公平又不公正的赛事社会对其就持怀疑态度,书画市场往往也就避而远之。这就是为什么一些国展中的获奖书作家,其书法作品在社会上没有市场的原因所在。
国展既然无信度、不公平、不公正,为什么书家们还要竟相参与呢?这是因为,中国书协的权威性的作用,大家是冲着权威去的。具有权威性的品评结果虽然不真实,但是可以派上用场,是可以派生名利的。书家可以用这个得之不易的书名去炒作、去宣传,可以得到一定的社会效果。说白了这个书名尽管是靠不住的,但是还是能够蒙住一些人、吓住一些人的,进而就可以有一定的市场。这仅仅是从书家们个人角度去说的。如果从中国书法的发展大局去说,其消极作用和负面影响则是无容低估的。
中国书坛今天所玩的这种“锤剪相欺”的游戏能不能尽快结束不再玩了呢?中国书法的品评能不能找到一把刻度分明的硬尺子?我们说完全可以。
现实中已有许多类似问题得到圆满成功解决的实例。比如商品的交换。最初的“以物易物”就很不公平,后来出现了“通货”情况就好了许多,到了“货币”的出现和使用后问题彻底解决了。
今天的高考,就是因为掌握着一把刻度分明的“金钢尺”,才使得考试具有信度。一年数百万人考试,不看你是不是来自名校,也不看你是不是出于名师,只用分数说话。无论是高考的“状元”还是“孙山”,没有互相之间不服气之说,各个中学也没有相互诋毁之意。大家看到的高考往往只是一张试卷,其实在这张试卷的后面隐含着的就是一个客观的考试标准。在这张试卷形成之前,首先和必须解决的就是它的标准。试想,高考如果没有标准,脱离了标准,同样是没有信度可言的,百万考生和家长就不是争吵的问题了,社会就要大乱了。
中国书法发展了几千年,成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国粹和瑰宝。在习字作书上有这法有那度,有这规有那则,单单就是在书法的品评上无法无度,无规无则。这难道不是中国书法的一大悲哀吗?没有标准,缺少信度的评比,评出的结果无法让大家信服,社会不予认可,书画市场予以排斥。这些难道还不能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吗?我们的书法家大可不必再在各种展事赛事中争名次上下功夫了,争到和争不到意义都不是很大。我们的评委也不必再在名次的排列上动脑筋了。高考的标准比起书法的标准,应该说要复杂的多,操作起来难度也要大的多。高考的标准问题解决的如此之好,解决书法的标准难道还难吗?我们的书法家、书法理论家和书法工作者,应该冷静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只有这一问题的彻底解决,我们才能走出历史留给我们的中国书法品评这一历史怪圈,中国书坛长此以往的书法品评的混乱局面就可告之以结束。中国书法才有望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步入中国书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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