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庭草书真迹书法长卷《书谱卷》墨迹本,纵26.5厘米,横900.8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高清晰放大草书字帖图片57张。

《书谱》真迹,流传有绪,原藏宋内府,钤有“宣和”、“政和”。宋徽宗题签。后归孙承泽,又归安岐,后归清内府,旧藏故宫博物院,现藏台湾,俗称真迹本《书谱》。有影印本出版。《书谱》是中国书学史上一篇划时代的书法论著,提出他著名的书法观:“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为书法美学理论奠定了基础。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是与他在书法理论上的成就相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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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过庭(活动於七世纪後期),一说名虔礼,字过庭,河南陈留人,一说名过庭,字虔礼,浙江富阳人。根据本卷自题,为吴郡人,名过庭。出身寒微,迟至不惑之年始出任率府录事参军之职,以性高洁遭谗议而去官。之後,遂专注於书法研究。本卷卷首题:“书谱卷上。吴郡孙过庭撰”,卷尾题:“垂拱三年写记”。内容主要为书学体验、书谱撰写要旨及学习书法的一些基本原则。一般认为本(上)卷为“序”,宋元明时分为两卷,入严嵩之手时,装为一卷。下卷为“谱”,作者生前未能完成。
孙过庭专习王羲之草书,笔法精熟,唐代无人能与他相比。本卷纸墨精好,神彩焕发,不仅是一篇文辞优美的书学理论,也是草书艺术的理想典范。卷中融合质朴与妍美书风,运笔中锋侧锋并用,笔锋或藏或露,忽起忽倒,随时都在变化,令人目不暇给。笔势纵横洒脱,达到心手相忘之境。

孙过庭书法用笔的特点,唐吕总说他“丹崖绝壑”可谓一语道出精髓,他的书法笔势坚劲,能够兼融飘逸与沉着婀娜与刚健的不同艺术特点,做到质、妍的统一。孙氏的用笔特点是:点画之内给人以丰满圆转,轻重映带,变化无穷的直观印象。正如他自己所云:“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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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过庭的书法,开元年间书论家张怀璀对他有极高地评价:“博雅有文章,草书宪章二王,工于用笔,俊拔刚断,尚异好奇,然所谓少功用,有天材。真、行之书,亚于草矣……隶、行、草入能品。”《宣和书谱》也说他 “好古博雅,工文辞得名翰墨间。作草书咄咄逼羲献,尤妙于用笔。俊拔刚断,出于天材,非功用积习所至。善临摹,往往真赝不能辨。”可见孙氏既有深厚的文学底蕴,又得二王之法,再加之有超凡的天分,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书法体系。
《书谱》纸本草书,唐孙过庭撰并书。书于垂拱三年(687),纵27.2厘米,横898.24厘米。每纸16至18行不等,每行8至12字,共351行,3500余字。衍文70余字,“汉末伯英”下阙30字,“心不厌精”下阙30字。《书谱》在宋内府时尚有上、下二卷,下卷散失后,现传世只上卷。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书谱》对中国书法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奠定了书法理论的基本框架。其中提到反对写字如同绘画“巧涉丹青功亏翰墨”,认为书法审美观念要“趋变适时”,所谓“质文三变,驰骛沿革,物理常然”,反对把书法当作秘诀,择人而授的保守态度,认为楷书和草书要融合交汇“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
历史评价:

宋米芾评道:“过庭草书《书谱》,甚有右军法。作字落脚差近前而直,此乃过庭法。凡世称右军书有此等字,皆孙笔也。凡唐草得二王法,无出其右。”(《书史》)
清朱履贞:“惟孙虔礼草书《书谱》,全法右军,而三千七百馀言,一气贯注,笔致具存,实为草书至宝。”(《书学捷要》)
王世贞云:“《书谱》浓润圆熟,几在山阴堂室。后复纵放,有渴猊游龙之势。”(《书概》)
然因过于圆熟,《书谱》也得到“闾阎之风,千纸一类,一字万同”的批评(《述书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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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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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书谱卷上,吴郡孙过庭撰。夫自古之善书者,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王羲之云:“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
观。”可谓钟、张

《书谱》局部(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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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没,而羲、献继之。又云:“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此乃推张迈钟之意也。考其专擅,虽未果于前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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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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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摭以兼通,故无惭于即事。评者云:“彼之四贤,古今特绝;而今不逮古,古质而今研。”夫质以代兴,妍因俗易。虽书契之作,适以记言;而淳醨一迁,质文三变,驰鹜沿革,物理常然。贵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所谓“文质

《书谱》局部(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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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彬彬。然后君子。”何必易雕宫于穴处,反玉辂于椎轮者乎!又云:“子敬之不及逸少,犹逸少之不及钟张。”意者以为评得其纲纪,而未详其始卒也。且元常专工于隶书,伯英尤精于草体,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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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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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拟草则馀真,比真则长草,虽专工小劣,而博涉多优。总其终始,匪无乖互。 谢安素善尺牍,而轻子敬之书。子敬尝作佳书与之,谓必存录,安辄题后答之,甚以为恨。安尝问敬:“卿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安云:“物论殊

《书谱》局部(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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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不尔。”于敬又答:“时人那得知!”敬虽权以此辞折安所鉴,自称胜父,不亦过乎!且立身扬名,事资尊显,胜母之里,曾参不入。以于敬之豪翰,绍右军之笔札,虽复粗传楷则,实恐未克箕裘。况乃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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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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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神仙,耻崇家范,以斯成学,孰愈面墙!后羲之往都,临行题壁。子敬密拭除之,辄书易其处,私为不恶。羲之还,见乃叹曰:“吾去时真大醉也!”敬乃内惭。是知逸少之比钟张,则专博斯别;子敬

《书谱》局部(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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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之不及逸少,无或疑焉。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昧钟张之馀烈,挹羲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有乖入木之术,无间临池之志。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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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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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

《书谱》局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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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况云积其点画,乃成其字;曾不傍窥尺犊,俯习寸阴;引班超以为辞,援项籍而自满;任笔为体,采墨成形;心昏拟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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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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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方,手迷挥运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谬哉!然君子立身,务修其本。杨雄谓:诗赋小道,壮夫不为。况复溺思毫厘,沦精翰墨者也!夫潜神对奕,犹标坐隐之名;乐志垂纶,尚体行藏之趣。讵若功定礼

《书谱》局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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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乐,妙拟神仙,犹埏埴之罔穷,与工炉而并运。好异尚奇之士;玩体势之多方;穷微测妙之夫,得推移之奥赜。著述者假其糟粕。藻鉴者挹其菁华,固义理之会归,信贤达之兼善者矣。存精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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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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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赏,岂徒然与?而东晋士人,互相陶淬。室于王谢之族,郗庾之伦,纵不尽其神奇,咸亦挹其风味。去之滋永,斯道愈微。方复闻疑称疑,得末行末,古今阻绝,

《书谱》局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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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无所质问;设有所会,缄秘已深;遂令学者茫然,莫知领要,徒见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或乃就分布于累年,向规矩而犹远,图真不悟,习草将迷。假令薄能草书,粗传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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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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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则好溺偏固,自阂通规。讵知心手会归,若同源而异派;转用之术,犹共树而分条者乎?加以趁变适时,行书为要;题勒方幅,真乃居先。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真以点

《书谱》局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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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草以点画为情性,使转为形质。草乖使转,不能成字;真亏点画,犹可记文。回互虽殊,大体相涉。故亦傍通二篆,俯贯八分,包括篇章,涵泳飞自。若毫厘不察,则胡越殊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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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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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焉。至如钟繇隶奇,张芝草圣,此乃专精一体,以致绝伦。伯英不真,而点画狼藉;元常不草,使转纵横。自兹己降,不能兼善者,有所不逮,非专精也。虽篆隶草章,工用多变,济成厥美,各有攸

《书谱》局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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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宜。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然后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故可达其情性,形其哀乐,验燥湿之殊节,千古依然。体老壮之异时,百龄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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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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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顷。磋呼!不入其门,讵窥其奥者也。
又一时而书,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雕疏,略言其由,各有其五: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也;纸墨相发,四合也;偶

《书谱》局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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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然欲书,五合也。心遗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乖合之际,优劣互差。得时不如得器,得器不如得志,若五乖同萃,思遏手蒙;五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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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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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臻,神融笔畅。畅无不适,蒙无所从。当仁者得意忘言,罕陈其要;企学者希风叙妙,虽述犹疏。徒立其工,未敷厥旨。不揆庸昧,辄效所明;庶欲弘既往之风规,导将来之器识,除繁

《书谱》局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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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去滥,睹迹明心者焉。
代有《笔阵图》七行,中画执笔三手,图貌乖舛,点画湮讹。顷见南北流传,疑是右军所制。虽则未详真伪,尚可发启童蒙。既常俗所存,不藉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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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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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至于诸家势评,多涉浮华,莫不外状其形,内迷其理,今之所撰,亦无取焉。若乃师宜官之高名,徒彰史牒;邯郸淳之令范,空著缣缃。暨乎崔、杜以来,萧、羊已往,代祀绵远,

《书谱》局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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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名氏滋繁。或藉甚不渝,人亡业显;或凭附增价,身谢道衰。加以糜蠢不传,搜秘将尽,偶逢缄赏,时亦罕窥,优劣纷纭,殆难覼缕。其有显闻当代,遗迹见存,无俟抑扬,自标先后。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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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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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六文之作,肇自轩辕;八体之兴,始于嬴政。其来尚矣,厥用斯弘。但今古不同,妍质悬隔,既非所习,又亦略诸。复有龙蛇云露之流,龟鹤花英之类,乍图真于率尔,或写瑞于当年,巧涉丹青,工亏翰

《书谱》局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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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墨,异夫楷式,非所详焉。代传羲之与子敬笔势论十章,文鄙理疏,意乖言拙,详其旨趣,殊非右军。且右军位重才高,调清词雅,声尘未泯,翰牍仍存。观夫致一书,陈一事,造次之际,稽古斯在;岂有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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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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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谋令嗣,道叶义方,章则顿亏,一至于此!又云与张伯英同学,斯乃更彰虚诞。若指汉末伯英,(下缺166字)约理赡,迹显心通;披卷可明,下笔无滞。诡辞异说,非所详焉。然今之所陈,务

《书谱》局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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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者。但右军之书,代多称习,良可据为宗匠,取立指归。岂惟会古通今,亦乃情深调合。致使摹蹋日广,研习岁滋,先后著名,多从散落;历代孤绍,非其效与?试言其由,略陈数意:止如《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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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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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毅论》《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太史箴》《兰亭集序》《告誓文》,斯并代俗所传,真行绝致者也。写《乐毅》则情多佛郁;书《画赞》则意涉瑰奇;《黄庭经》则怡怿虚无;《太史箴》又纵横争

《书谱》局部(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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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折;暨乎《兰亭》兴集,思逸神超,私门诫誓,情拘志惨。所谓涉乐方笑,言哀已叹。岂惟驻想流波,将贻啴嗳之奏;驰神睢涣,方思藻绘之文。虽其目击道存,尚或心迷议舛。莫不强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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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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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共习分区。岂知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既失其情,理乖其实,原夫所致,安有体哉!
夫运用之方,虽由己出,规模所设,信属目前,差之一豪,失之千里,苟知

《书谱》局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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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其术,适可兼通。心不厌精,手不忘熟。若运用尽于精熟,规矩谙于胸襟,自然容与徘徊,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亦犹弘羊之心,预乎无际;庖丁之目,不见全牛。尝有好事,就吾求习,吾乃粗举纲要,随而授之,无不心悟手从,言忘意得,纵未穷于众术,断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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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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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于所诣矣。若思通楷则,少不如老;学成规矩,老不如少。思则老而愈妙,学乃少而可勉。勉之不已,抑有三时;时然一变,极其分矣。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

《书谱》局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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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仲尼云:五十知命,七十从心。故以达夷险之情,体权变之道,亦犹谋而后动,动不失宜;时然后言,言必中理矣。 是以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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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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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之书,末年多妙,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子敬已下,莫不鼓努为力,标置成体,岂独工用不侔,亦乃神情悬隔者也。或有鄙其所作,或乃矜其所运。自矜者将穷

《书谱》局部(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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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性域,绝于诱进之途;自鄙者尚屈情涯,必有可通之理。磋乎,盖有学而不能,未有不学而能者也。考之即事,断可明焉。
然消息多方,性情不一,乍刚柔以合体,忽劳逸而分驱。或恬憺雍容,内涵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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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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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骨;或折挫槎枿,外曜锋芒。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况拟不能似,察不能精,分布犹疏,形骸未捡;跃泉之态,未睹其妍,窥井之谈,已闻其丑。纵欲唐突羲献,诬罔钟张,安能掩当

《书谱》局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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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年之目,杜将来之口!慕习之辈,尤宜慎诸。至有未悟淹留,偏追劲疾;不能迅速,翻效迟重。夫劲速者,超逸之机,迟留者,赏会之致。将反其速,行臻会美之方;专溺于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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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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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爽绝伦之妙。能速不速,所谓淹留;因迟就迟,讵名赏会!非其心闲手敏,难以兼通者焉。
假令众妙攸归,务存骨气;骨既存矣,而遒润加之。亦犹枝干扶疏,凌霜雪而弥劲;花叶鲜茂,与云日而相

《书谱》局部(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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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晖。如其骨力偏多,遒丽盖少,则若枯槎架险,巨石当路,虽妍媚云阙,而体质存焉。若遒丽居优,骨气将劣,譬夫芳林落蕊,空照灼而无依;兰沼漂萍,徒青翠而奚托。是知偏工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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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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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尽善难求。虽学宗一家,而变成多体,莫不随其性欲,便以为姿:质直者则径侹不遒;刚佷者又倔强无润;矜敛者弊于拘束;脱易者失于规矩;温柔者伤于软缓,躁勇者过于剽迫;狐疑者

《书谱》局部(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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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溺于滞涩;迟重者终于蹇钝;轻琐者淬于俗吏。斯皆独行之士,偏玩所乖。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况书之为妙,近取诸身。假令运用未周,尚亏工于秘奥;而波澜之际,已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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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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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发于灵台。必能傍通点画之情,博究始终之理,镕铸虫篆,陶均草隶。体五材之并用,仪形不极;象八音之迭起,感会无方。至若数画并施,其形各异;众点齐列,为体互乖。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违而不犯,和而不

《书谱》局部(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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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同;留不常迟,遣不恒疾;带燥方润,将浓遂枯;泯规矩于方圆。遁钩绳之曲直;乍显乍晦,若行若藏;穷变态于毫端,合情调于纸上;无间心手,忘怀楷则;自可背羲献而无失,违钟张而尚工。譬夫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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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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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
树青琴,殊姿共艳;隋殊和璧,异质同妍。何必刻鹤图龙,竟惭真体;得鱼获兔,犹恡筌蹄。
闻夫家有南威之容,乃可论于淑媛;有龙泉之利,然后议于断割。语过其分,实累枢机。

《书谱》局部(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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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吾尝尽思作书,谓为甚合,时称识者,辄以引示:其中巧丽,曾不留目;或有误失,翻被嗟赏。既昧所见,尤喻所闻;或以年职自高,轻致陵诮。余乃假之以湘缥,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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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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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之以古目:则贤者改观。愚夫继声,竞赏豪末之奇,罕议锋端之失;犹惠侯之好伪,似叶公之惧真。是知伯子之息流波,盖有由矣。夫蔡邕不谬赏,孙

《书谱》局部(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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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阳不妄顾者,以其玄鉴精通,故不滞于耳目也。向使奇音在爨,庸听惊其妙响;逸足伏枥,凡识知其绝群,则伯喈不足称,伯乐未可尚也。
至若老姥遇题扇,初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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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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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后请;门生获书几,父削而子懊;知与不知也。夫士屈于不知己,而申于知己;彼不知也,曷足怪乎!故庄子曰:“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老子云:“下士闻

《书谱》局部(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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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道,大笑之;不笑之则不足以为道也。岂可执冰而咎夏虫哉!”
自汉魏已来,论书者多矣,妍蚩杂糅,条目纠纷:或重述旧章,了不殊于既往;或苟兴新说,竟无益于将来;徒使繁者弥繁,阙者仍阙。今撰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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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谱》局部(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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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篇,分成两卷,第其工用,名曰书谱,庶使一家后进,奉以规模;四海知音,或存观省;缄秘之旨,余无取焉。垂拱三年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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