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书至汉以降,逐渐被楷书取代了其实用价值,直至清代才又出现新的转机,不仅擅隶书者相对增多,同时在技法上也开始对汉代隶书进行发掘和研究,而郑簠正好是这一时期的书家之一。
郑簠(1622—1693),字汝器,号谷口,上元(今江苏南京)人,是活跃于清康熙年间的书家。他学宋珏隶书二十年,又北上山东、河北寻访和摹拓汉碑三十余年,终趋成熟。前人评其曰:“及至晚年,醇而后肆,其肆处是从困苦中来,非易得也。”
郑簠素来作书精勤,态度认真,其弟子张在辛于《隶法琐言》中言:“先生作字正襟危坐,肃然以恭,执笔在手,不敢轻下,下笔迟迟,敬慎为之。”而这幅藏于上海刘海粟美术馆的郑簠书法轴内容为晋傅玄所作《前有一樽酒行》,原诗为:“置酒结此会,主人起行觞。玉樽两楹间,丝理东西厢。舞袖一何妙,变化穷万方。宾主齐德量,欣欣乐未央。同享千年寿,朋来会此堂。”而诗中“丝理”被郑书为“丝竹”,不知是版本之讹还是笔误,俟考。然此并无碍这件作品的妙处,其妙处有三:一是作品中体现出的新理异态。于郑之前,隶书的用笔平直古板、结体整齐均匀,而这幅作品用笔有轻重的主次变化,融入草书的疏劲笔意。如“絲”“萬”等笔画的牵丝连带以及尾笔飞白的舞动,皆有草意。二是作品章法上字距宽疏、行距紧密的布局规律,气息面貌富有书卷气息,此常被唐以后多数写隶书者所忽视,而这也是令他成为清代碑学运动先声的原因之一。三是这件作品于“三月上巳”所书,以此诗记,可想当日他与友人流杯曲水饮宴之状,颇有书外情境。
清方朔《枕经台题跋·曹仕碑跋》云:“国初郑谷口山人专精此体,足以名家。当其移步换形,觉古趣可挹。至于联扁大书,则又笔墨俱化为烟云矣。”《史晨碑跋》云:“本朝习此体者甚众,而天分与学力俱至,则推上郑汝器,同邑邓顽伯。汝器戈撇参以《曹全碑》故沉着而兼飞舞。”由此可见郑簠是偏爱《曹全》和《史晨》的,的确,在郑不少作品中其书法结体秀雅,皆带灵动飘逸之风,尝有学者形容他用笔收尾的波磔像长袖善舞,面貌姣好的女子,轻轻一挥便飘进了《曹全》入了《史晨》,把汉碑的两种石刻碑美的极致即刻化成历史的烟和云。而此轴似乎不同以往,整体少了些俏丽和跳荡之姿而多了些雄浑沉厚之气,在结字更为端庄方正以及紧凑,这亦是在汉隶的基础上求新求变,也反映了郑簠老而弥坚的艺术追求。
郑簠少时便立志习隶,学汉碑达三十余年,为访河北,山东汉碑,倾尽家资,家藏碑刻拓片有四大橱。孔尚任在《郑谷口隶书歌》中道:”汉碑结僻谷口翁,渡江搜访辩真实.碑亭冻雨取枕眠,抉神剔髓叹唧唧”,是郑簠爱碑如痴的写照。郑簠擅隶书,亦精行草书,兼工篆刻。初师宋珏,后改学汉碑,主要有《史晨碑》和《曹全碑》,尤得力于后者。所书字大小相近,粗细、疏密却富有变化,多姿又规整,既保持了《曹全碑》的特点,又具有飘逸奇宕的新意,世人谓之”草隶”。
规范的隶书笔法中,加入富于个性的轻重用笔,或用枯笔,结字也不呆板。与时间稍早的王时敏相比,郑簠的隶书稍接近汉人和富有古意。这些都为隶书开创了新的出路,成为乾嘉以后碑派书法追求的境界,影响甚大。后人把他与写”六分半书”的郑板桥合称”二郑”。包世臣《国朝书品》将其与金农的隶书同列为”逸品上”,后人称之为清代隶书第一人。郑簠以行草书笔意,写《曹全碑》的体势,其书遒媚飘逸,开清代书法崇尚碑学之法门。郑簠是清初最重要的参与访碑活动并肆力学习汉碑的书法家,他的隶书获得其时知名文士的集体追捧。他倡学汉碑,对后来汉碑之学的复兴起了重要作用。他自称:”作字最不可轻易,笔管到手,如控于钧弩,少驰则败矣。”其隶书飘逸虚灵,活脱洒丽。其传世书迹主要有《杨茂源酬于附马诗轴》、《卢仝新月诗轴》、《浣溪少词轴》及《灵宝谣》。梁巘《论书帖》称:”郑簠八分书学汉人,间参草法,为一时名手。”钱泳《履园丛话》称:”谷口始学汉碑,再从朱竹垞(彝尊)辈讨论之,而汉隶之学复兴。”
郑簠《隶书谢灵运石室山诗卷》
郑簠《隶书谢灵运石室山诗卷》,纸本,纵39厘米、横283厘米。为安徽省博物馆藏品。郑簠是一个很执著的书家,一生只写隶书,书风飘逸、优美,个性很强。
此卷隶书颇有《夏承碑》的遗韵,兼收《曹全碑》之长,横画往往重顿,而收笔处用笔放纵,出锋,具有汉简书法的率性。在一些字的笔画上接入篆书结构,如草字头即是,为书法增加几许古朴、雅致。
《石室山诗》原文:
清旦索幽异。放舟越垧郊。
苺苺兰渚急。藐藐苔岭高。
石室冠林陬。飞泉发山椒。
虚泛径千载。峥嵘非一朝。
乡村绝闻见。樵苏限风霄。
微戎无远览。总笄羡升乔。
灵域久韬隐。如与心赏交。
合欢不容言。摘芳弄寒条。
郑簠的隶书《剑南诗轴》
,清代早期的隶书名家影响深远!其后也就是邓石如和伊秉绶二位,这就是清代隶书三杰!,清朝复古风,造就了一批书法名家,篆隶成就尤为突出。,现代隶书第一人:刘炳森先生!,功夫不够,转发了,转发了,转发了,转发了,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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