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全国书画鉴定组巡回鉴定到了安徽。在安徽省博物馆看到一幅华嵒的《寻春图》轴,绢本、设色,末署“丙子(乾隆二十一年,公元1756年)春写于讲声书舍,新罗山人并题,时年七十有五”。按画中华嵒的年款,此图正是华嵒去世那年所作。
画为青绿山水,颇为工细精妙。然而字也有别于往常的写法,虽用笔凝劲,而字体已呈歪斜的态势,明显有老态不听使唤的感觉。谢稚柳先生时年七十七岁,看了此画,谢先生颇为感慨地对我说,“人老了,手也抖了,而手抖对作画影响不大,写字可为难了,特别是字的转折手腕老是不听使唤,因此写出的字如南人骑马,歪歪斜斜,看来华嵒是如此,而我也是如此,特别是1986年12月从香港开完画展回来,手更抖得厉害,前一时期所写的字,简直连自己也不敢去认,因此好一阵子,我倒愿意作画而不愿写字。有些求字画者,为了照顾我,只要写幅字,实际上对我来说,倒是反而有点强人所难了。”一番肺腑之言,道出了老师当年的困苦之情。老师书法,早年师法陈老莲,而晚期以行草为主,参以张旭、怀素的笔法,大气磅礴,潇洒脱俗。其实,当年老师手抖,影响最大的可能还是以中小楷为主,也是他对自己书法严格的要求。据我所知,一直到老师过世前,重病在身时,他所写的书法盈联仍然是如此苍劲有力,气度不同凡响,为世人所争相珍藏。由此也使我联想到鉴定谢先生字画的两件事。
记得2006年中,从朋友处看到一幅清初王石谷的山水立轴、绢本、设色画笔十分精细,应是王氏中年的精湛之笔,上有老师所题诗堂,线条浑厚拙重,虽没有署年款,老师书法的风骨神韵,却昭然若揭,是其晚年的笔调,而且还是用随手拈来的一支秃笔所书写的。此外,画轴的边绫还有程十发先生的长题,也是书写自如,毋庸置疑。然而据说还是被某些人把谢先生的字认定为假的,理由当然只有一条,与常见谢先生的字有别,谢先生字不可能如此写的。至此,既然谢先生字是伪作,以此类推,程先生的字也肯定有疑问,而王石谷的画就更不用说是真的了。可见鉴定已经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此后,为了进一步证实谢先生字的真实性,也请陈佩秋先生过目,陈老师一看即说,是谢先生晚年之笔,程先生的字也是无可非议的。可见鉴定字画是一门科学,如果没有对一位书画家作全面客观的研究和比较,是不可以轻率地断定其作品的真伪的。
记得2006年中,从朋友处看到一幅清初王石谷的山水立轴、绢本、设色画笔十分精细,应是王氏中年的精湛之笔,上有老师所题诗堂,线条浑厚拙重,虽没有署年款,老师书法的风骨神韵,却昭然若揭,是其晚年的笔调,而且还是用随手拈来的一支秃笔所书写的。此外,画轴的边绫还有程十发先生的长题,也是书写自如,毋庸置疑。然而据说还是被某些人把谢先生的字认定为假的,理由当然只有一条,与常见谢先生的字有别,谢先生字不可能如此写的。至此,既然谢先生字是伪作,以此类推,程先生的字也肯定有疑问,而王石谷的画就更不用说是真的了。可见鉴定已经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此后,为了进一步证实谢先生字的真实性,也请陈佩秋先生过目,陈老师一看即说,是谢先生晚年之笔,程先生的字也是无可非议的。可见鉴定字画是一门科学,如果没有对一位书画家作全面客观的研究和比较,是不可以轻率地断定其作品的真伪的。
另一件是前几年的事,那次应朋友之邀去江苏宜兴小息,宜兴虽以制紫砂壶名闻天下,历来也是名家辈出,文化底蕴十分深厚之地,其酷爱收藏书画之盛,随着经济的日益发展,可以说到了甲冠天下的地步。经友人转告,其朋友知我是谢先生学生,希望帮他鉴定一幅谢先生的画。据说此画颇有一番周折,原物主想要卖出,价钱开得也不甚高,买者有意购进,然不知真假,为此拿了此画到处请人鉴定,甚至去过省城,而结论都说不对,为此颇让买者失望,最后无奈又退给了物主。当此画拿来时,我一展卷,即说是真,因为我对此画太熟悉了。原来,这就是当年我们全国书画巡迴鉴定组在无锡工作结束时,谢先生即兴创作的许多画中的一幅,画上的印章还是我钤的。与此类画相比,此画当属上乘之作,而且只要对谢先生这一时期书画风貌稍加研究的话,是不难鉴定的。问题在于看不懂也不去类比研究,就咬定其为假,这是书画鉴定中的大忌。也是当前造成市场混乱,鉴定没有公信力的症结所在。
通过这两件事,是否也给我们年轻一辈鉴定家有所启示。鉴定,特别是书画的鉴别,并不是如想像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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