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在中国文化的概念中,自西汉起就早已不再是单纯物理意义上的东西了,虽有技术层面的,但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早已发展成为演绎中国文化思想学术观念的载体,它是中国艺术“意”—“象”体系中的桥梁:
儒家思想强调主观的由情而发的“心境”其中和思想使中国书画能够做到雅俗共赏,贴近民众。其“简易”的理念既对物象给予简化的抽象,又把笔墨给予秩序的概括,使笔墨一直存在着理性精神;老庄思想使笔墨表现出一些尽显才智、尽显虚无飘渺的唯美倾向。老庄的审美方式是独特的,强调对自然和自身的体验,强调抒情性,在笔墨的处理上有着极大的自由度和自主性。虽然儒道两家分别从理性、感性,一正一反,一 出一入的不同侧面入手,但为何能在中国书画中协调起来,就是因为在笔墨表现“情境”的“意象”性质上是一致的。儒道思想的特有气质、人生理念和思维方式决定了文人画的意象境界,超越了感性与理性的对立,使之成为了一个被直接把握的、直观的、原初经验性的美之现象。
中国画家讲究书法用笔,书画围绕着“力”来表现勃勃生机,用笔墨表现了“力”的含蓄、蠕动,充满生命的活力;是用“笔力”去书写人的意境和情趣,给人以生命力旺盛之感和美的享受。古人由“求吉利盼兴旺”的愿望出发,以中和唯美的意念来决定物象或笔画的取舍和笔墨的表现;本着“刚柔相推而生变化”的理念”,增加运笔的波折和涩行,也有了笔杆的平行使转、笔锋的轻重徐疾、提按顿挫等笔法所产生的浑厚圆润的效果,以使运气长久;还根据“万物有灵”理论,主观地认为如龙高低起伏回环曲折的笔画意味着生机盎然,给人以力量和强悍等。
“托物言志”“兴象深微”,笔墨在展开、转折、跌宕中得到自然诗意的统一,其有物、有象、有精,然其物、其象、其精,幽暗深远,恍恍惚惚,飘逸不定,具有不确定性,却很好地表达了新旧杂合与阴阳共泰的和谐生态观。“笔墨”使人进入一种阴阳和谐兼收并蓄的意识状态,帮助中国人建立起我们自己的生命意识。
古人用“笔墨”的营造来显示生命力的强健,借上下起伏抑扬顿挫的笔墨抬高了生机与活力在人类生活生命中的价值,能激起人无限的想象,唤起无限的激情和对“美”的表现欲望。书法用笔时刻都在追寻这种生命活力的冲动,是将人的气息充盈到笔墨的运动变化之中,因此,笔墨才表现得热如火,艳如花;它积厚流光,真力弥满,激昂响亮,惚兮恍兮,其中有象,绵绵若存,表现了冲突、流畅、崇高的壮美,给人以振奋。
中国文人借助“笔墨”不仅书写了意象而且书写了理想、书写了关爱。也因如此,人才会觉得心理更充盈,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更美好。
“笔墨”是“立象以尽意”的手段
是“似与不似”的中庸
是“气韵生动”的注解
是“得意而忘言”的提示物
是“象外之象”的归宿
“笔墨”是中国先人历经二千余年的探索,是对人类和世界的杰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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