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晋唐】帝王书法系列

唐太宗 李世民

唐太宗李世民(597—649)留下了二件书法名作,均为刻石,一是《晋祠铭》,另一件就是《温泉铭》。《温泉铭》由唐太宗撰文并书,刻于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8年),原石已佚。关于唐太宗学书,书史上有一个故事:“帝(唐太宗)常病戈法难精,乃作戬字空其右而命虞世南填之。以示魏征曰‘朕学世南似尽得法?’征曰‘’惟戬字戈颇逼真’”。一语正中唐太宗之要害。

虞世南书法师智永,得二王之法,唐太宗问书于虞,自然也属二王正脉了。唐太宗酷好右军书,利用特权广收右军真迹,朝夕赏玩。又命萧翼由山阴僧辩才处赚得《兰亭序》真迹,死后是否殉葬在昭陵,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唐太宗没有辜负他的优越条件,他的行书深得右军法,雍容遒丽,笔法生动,写此铭时,唐太宗已到晚年,故而书法圆熟流利,浑然天成。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唐以前碑刻者为篆、隶、楷书,而行书入碑,应自唐太宗始。这不仅仅是权力的原因,更是唐太宗作为君主“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体现。

中国历代皇帝中,字写的好的不乏其人,但称的上真正书法家的却为数不多,如唐太宗李世民、赵佶、赵构等几位而已。

《温泉铭》是唐太宗李世民为骊山温泉撰写的一块行书碑文。此碑立于贞观二十二年《六四八),即唐太宗临死前一年。原石早佚,从记载上看,唐代《温泉铭》原拓不下几十部,尾题“永徽四年(653年)八月三十一日圉谷府果毅(下缺)”墨书一行,证知确为唐初物。后来原拓失传,清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道士王圆箓于甘肃莫高窟第一十六窟发现藏经洞(今编号为第一十七窟),里头就有三件唐拓本藏敦煌石室,其一为唐太宗行书《温泉铭》,残存五十行,另两件为欧阳询《化度寺碑》和柳公权《金刚经》,也是残本。可惜这三件东西现在都不在国内,《温泉铭》、《金刚经》及《化度寺》之前两页,早被伯希和劫往法国,今藏巴黎国立图书馆,《化度寺》的后十页被斯坦因先于伯希和劫往英国,今藏伦敦大英博物馆。

中国历代皇帝中,字写的好的不乏其人,但称的上真正书法家的却为数不多,如唐太宗李世民、赵佶、赵构等几位而已。

《温泉铭》书风激越跌宕,字势多奇拗。俞复在帖后跋云:“伯施(虞世南),信本(欧阳询)、登善(褚遂良)诸人,各出其奇,各诣其极,但以视此本,则于书法上,固当北面称臣耳。”对其评价极高。此碑书风不同于初唐四家的平稳和顺,而有王献之的欹侧奔放。有人认为太宗书法在大王和小王之间,但从作品看似更多地得之于王献之。然而,出于帝王的威严,他对王献之却极为不恭,曾云:“观其字势,疏瘦如隆冬之枯树;览其笔踪,拘束若严家之饿隶。”他讥讽小王之动机,后被宋米芾窥破,米芾《书史》中说得很清楚:“太宗力学右军不能至,复学虞行书,欲上攀右军,故大骂子敬”。唐太宗扬大王抑小王,曾影响了初唐的书坛,直至孙过庭《书谱》亦据此论。这一过错,一方面因抑制使激厉、奔放一路的书风暂时隐匿,另一方面也使志气平和的大王书风逐渐抹上了宫庭色彩,而渐失光辉。

《晋祠铭》全称《晋祠之铭并序》,唐太宗撰文并书。碑高195厘米,宽120厘米。碑额高106厘米,上刻“贞观廿年正月廿六日”飞白书九字。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八月刻,碑现存山西太原晋祠贞观宝翰亭内。此碑行书28行,行44字至50字不等。

杨宾《大瓢偶笔》云:“今观此碑,绝以笔力为主,不知分间布白为何事,而雄厚浑成自无一笔失度。”清钱大昕云:“书法与怀仁《圣教序》极相似,盖其心摹手追乎右军者深矣。”清人王佑作诗赞曰:“平生书法王右军,鸾翔凤翥龙蛇绕,一时学士满瀛州,虞褚欧柳都拜倒。”此碑书法浑然天成,笔画结实爽利,无做作之态,实开八大山人之行楷书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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